㈠ 電影《刮痧》中,如何看待華裔美國人的狀況,如何實現他們的美國夢
《刮痧》以中醫刮痧療法產生的誤會為主線,反映了華人在國外由於文化的沖突而陷入種種困境,後又因人們的誠懇與愛心使困境最終被沖破的感人故事。導演鄭曉龍早前就曾經執導過以美國華人生活為背景的電視連續劇《北京人在紐約》,引起強烈反響,此次由香港演員梁家輝、內地女演員蔣雯麗、人藝老演員朱旭共同擔崗的電影《刮痧》,同樣也反映了海外華人的生活,但將主題集中在了反映東西方文化的差異所造成的不理解上面,引起了更多海外和國內華人的注意力甚至是共鳴。有評論認為該片從敘述方式、立意、節奏和製作質量上都非常「好萊塢化」,但此片確實是一部能夠引起人們反思,並促進東西方文化交流的中國電影佳作。
㈡ 對《刮痧》這一電影的評價
電影《刮痧》的放映有如老火煲靚湯,時間愈久愈見滋味。日前,該片京城影院二輪放映的票房成績迅速超過首輪,使得《刮痧》北京票房總額超過220萬元。並且該片放映後勁悠長的狀況,不僅在北京地區有表現,上海、南京、深圳、廣州等地,《刮痧》的放映也同樣是「有滋有味」,目前該片全國首輪票房已達900多萬元,據發行單位保守預計,待《刮痧》放映全部下片,票房有望攀升到1300萬元,創下國產電影票房的好成績。
記得不久前《刮痧》首輪放映結束後的第二天,京城電影業內人士還就該片發行放映結果進行了一個「國產優秀電影發行放映研討會」。與會者並未對《刮痧》京城首輪放映票房過百萬元的成績彈冠相慶,而是作出反思,認為該片應執行非常規發行方案,譬如拍賣該片首映權,在取得首映權的影院先期放映,通過一段時間的放映,用觀眾口碑漸漸「烘」熱市場,再全線鋪開上映獲取預期票房;增加能夠體現影片最佳品質的英文原聲拷貝,減少配音版本拷貝的投放等措施。故而,該片最終實行的保守操作,導致《刮痧》北京票房雖好卻未達預期。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這部品質精良的影片,終於在一段時間放映後,為觀眾漸漸認識和喜愛。在3月8日開始為期一周多時間的二輪放映中,即創下國產電影二輪放映票房迅速趕超首輪的紀錄。據悉,臨近二輪放映快結束的3月13日和14日,《刮痧》零售和團體票都還賣得火熱。華星(原澳華)影院鄭總為此驚嘆連連:「《刮痧》放映越來越好的勢頭,影院原來也有一定估計,但現在是好得出乎意料,如果拷貝條件允許的話,我們打算再放一段時間。」去年全國影院票房第一名的上海環藝影城此次放映《刮痧》,在不到一個月內票房就超了50萬元,影城經理林琦對該片信心十足:「《刮痧》放了這么長時間,到現在第四個周末過了還這樣火爆,在國產電影的放映中是鮮見的。目前排片的打算,我們起碼要把它排至4月上旬。」新影聯影業公司有關方面負責人高軍,這會兒也舒展了眉頭:「《刮痧》應該有這樣的好收成。二輪放映的效果證明,好片子的『好』,確實得給觀眾一個反應和發現的時間。」
㈢ 求 電影《刮痧》的影評!!!!
2009年3月11日晚慕名觀看了鄭曉龍導演的《刮痧》。或許先前是在CCTV-6看過此片的影評,所以並沒有像小穎同學那樣感動的從頭哭到尾,不過不可否認這是一部成功的電影。
眾大家皆言這是一部反映中美文化差異的電影,我卻更傾向於將它理解為一部將中國文化、道德觀和價值觀傳承的作品。片中大同在功成名就之時將久居北京的知識分子老爹接至美國並准備為其申請綠卡,其間對美國的「聾啞」生活和升華的刮痧事件最終讓老人離開聖路易斯,還有裡面一些細節是反映兩國文化的巨大差異的,但我認為這不是主線。從一開始簡寧意欲為丹丹營造一個英語環境到片尾與大同一起教丹丹說普通話,這條草蛇灰線般一直潛伏的簡寧的心理變化,我認為它才能表現出這部電影的主旨。
先截取影片中的一些片斷來看這部電影吧。(以下並不全為支持我的觀點,僅是我對一些片斷的看法)
片斷一:
來看看許大同先生的獲獎感言:「八年前我還是一個新移民,站在街頭賣畫為生,不過我相信,只要努力,總有一天會成為你們中的一員,一個真正的、成功的美國人。今天,這個獎證明了,美國是個充滿機會的地方......我愛你們,我愛美國,這就是我的美國之夢...」這是一段真實的陳述,但這般的喜悅之下隱逸著的危機將在後面出現,這個真正的美國人卻不是已經完全美國化,這是先將故事提到一定的高度,隨著事件的發展再狠狠地砸下……
片斷二:
不得不說的是大同晚宴上對丹尼斯的教育,這點上,大同完全體現出來的是一個中國式父親,關掉電游,拍打丹尼斯腦袋,這一系列的動作正是我們在中國這大環境下所常看到的。我想作為美國人的昆蘭產生疑惑不解是很正常的,這一點被拿來作為文化差異的佐證。
片斷三:
老霍的出現到老霍的結束總共只出現了三件事:工作,生活,死亡。在晚宴上扮演兵馬俑說明老霍窮困潦倒,工作不穩定,經濟來源就是接一下這樣的活;生活中的消遣就是賭場賭博,賭博的規則是淺顯易懂的,這說明老霍的生活也就大眾的,淺層的,是未能融入美國社會中的。賺著微薄的工資,在賭場中揮霍,最後死於心臟病。老霍的出現到結束也就是給老爹的回國預留伏筆,在老爹心裡已經不能承受客死他鄉的沉痛。
片斷四:
大同在聽證會上的震怒應該給很多人驚訝,在法官面前怎麼可意氣用事?但是想一想,當一個潑皮般的人在你面前搬弄是非詆毀祖國的文化,你會怎麼樣?拍案而起,怒發沖冠...這個不是文化的差異,但是似乎不得不說,因為這段涉及了對文化的解讀。
片斷五:
對老霍墓碑的獨白,是對文化差異的總結,從此以後再沒有寫文化差異的片斷,這段給我很深的感觸,呼應前篇。對大同的一番話「你想逃跑嗎?......生活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你躲是躲不開的....」這便又是中國思想的衍生,這是老父親對兒子的教育,又是一次傳承。
片斷六:
開車回福利院,途中警察圍追堵截,而大同平穩駛車,「從容地」在逃亡中享受父子團聚的片刻快樂,這段便是本片中歡快的一段。注意到在孩子睡著後大同的表情了么?大同欣慰的微笑變成了緊皺的眉頭,這是大同的無奈,是只能在孩子背後流露出的無奈。
片斷七:
大同的生活出租屋裡一片狼藉。一個破碎的家庭,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制度,這可笑的原因正是讓大同無奈的原因,生活失去了方向。簡寧與其一起飲酒,嘲諷自己也是出於同樣的原因,最後大同悲痛的說「不許這樣說」,這是對美國生活的吶喊。
一個很想說的人物----簡寧進門前的那個妓女,出現的鏡頭只有驚艷的回眸一瞥,那輕蔑的眼神不屑的看著簡寧經過。這是一個悲劇的角色,出來美國卻淪落為妓,而不是像大同所說的那樣成為一個成功的美國人,這也是一種無奈。
片斷八:
很明顯我要寫大結局了,最後「聖誕老人」爬水管上演驚險一幕...一家三口緊擁在一起享受團聚,導演選擇用聖誕節這樣的節日不僅僅是可以讓許大同有一個可以偽裝的形象,也是為了說明中國的團聚文化在西方的節日里也可以出現,這就涉及到了文化的廣義性,及一個大同世界。
當然簡寧的心理作為隱線我就不說了,這也是我無法敘述的,只可自己體會的。
在我結束這篇文章之前我還要寫一點有建設性的東西。個人認為此片電影的一些名字取得確實有些想表達中心旨意的意思,看。
刮痧,就是利用刮痧器具,刮試經絡穴位,通過良性刺激,充分發揮營衛之氣的作用,使經絡穴位處充血,改善局部微循環,起到祛除邪氣,疏通經絡,舒筋理氣,驅風散寒,清熱除濕,活血化瘀,消腫止痛,以增強機體自身潛在的抗病能力和免疫機能,從而達到扶正祛邪,防病治病的作用。 文化差異在影片中算是一種瘀病,需要刮痧才能一個經脈的兩端連在一起,活血化瘀的作用,亦可以理解成祖一輩的文化受到阻隔,需要刮痧颳去隔閡才能有一個文化的傳承繼續下去。
另《禮記·禮運·大道之行也》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這就是為什麼給主人公起「大同」的原因吧------「世界大同」。
㈣ 跪求電影《刮痧》的影評(語言淺顯易懂)謝謝!有重謝!
前一段,北京非常流行的電影是鄭曉龍的《刮痧》。這位當年拍攝過《渴望》、《北京人在紐約》的導演推出的新的電影顯然具有異常明確的中產階級意識。這部電影是有關在美國的中國移民的故事,許大同經過在美國八年的奮斗,已經成為一個有名的電子游戲設計師,結婚生子。他把老父親接到美國。但由於老父親給孫子刮痧,被美國醫院發現,留下的瘢痕被視為虐待兒童。許大同為了孝道,自己認下了事情。從此許大同的生活發生了根本的改變。孩子被政府監護,妻子與他分居,自己辭掉工作,被判不許見到孩子。父親回到北京,他完全變成了一個邊緣人,被人看成有暴力傾向的不可思議的中國人。最後電影結束在一個異常浪漫的場景中:在聖誕夜,許大同爬上了他自己家公寓的水管,希望與妻子和孩子重聚。但最後刮痧作為中國文化的傳統也被美國人理解了,這里有了一個大團圓的結局。
這部電影在北京成了大家都談論的話題。其實這里的問題是全球化時代中經常會遇到的。梁家輝扮演的許大同認為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美國人,他的政治的認同已經改變,他認為自己已經進入了美國的主流社會,已經成了一個世界公民。但老父親的「刮痧」意外地改變了一切,許大同突然發現了自己的中國身份仍然在起作用,他仍然逃不脫自己的過去的歷史。故事當然是有關在美國的移民的故事,但其實它是拍給中國觀眾看的。好像是美國的問題,其實時刻扣在當下中國的境遇之中,它似乎也是中國如何進入世界的一個寓言。
這里有一種典型的中國中產階級的焦慮。他們有向外的沖動,全球化已經給予了他們到處遊走的經驗,也已經給了他們成為世界公民的可能。象許大同這樣的人當然是「新經濟」時代的精英。他們發現他們可能有「靈活認同」的可能,可以在世界各處獲得成功和肯定。許大同經常說他為自己在美國的成功而驕傲,他也在社會生活方面認同於美國的價值,但他發現文化上的差異仍然在發揮作用,他的文化認同本來應該和他的社會認同並行不悖,但「刮痧」卻戳破了這種幻象。
這似乎是中國中產階級面對西方時的困擾的中心。他們原來希望自己非常容易被世界接納,但最後發現自己仍然是一個「他者」。當然,電影里有大團圓,但現實生活中這種大團圓就不那麼容易實現了。電影里可以僅僅是關於刮痧之類無傷大雅的小事,在現實中就可能是李文和。其實沖突的不僅僅是文化,還有遠遠比文化復雜和微妙的東西。中產階級的成功感和挫折感似乎和中國的境遇相似。他已經成長到了可以捲入全球化的進程了,但卻發現自己畢竟還有與人不同的地方,別人並沒有把你當作自己人。這是無奈,也是真實。
㈤ 《刮痧》觀後感
人在美國,身不由己
「人在美國,身不由己」。是我在看完被圈內人士看好的影片《刮痧》之後的最大感受。伴隨著畫面的推進,故事的演繹,一個美國社會的華人家庭遭遇躍然眼前。
以細節為支點
從藝術角度來看,不難看出。導演充分發揮的是電影的敘事潛能,而不是情節的著意安排。中美之間的文化差異,在一個個細節中被稜角分明地凸現出來。這些細節通過人物的面部表情、目光、對話、動作等來完成。支撐起整個影片的框架。
在影片開始,許大同設計的游戲軟體獲獎,他激動地告訴大家:「我愛美國,我的美國夢終於實現!」頒獎大廳外擠滿了指責電腦游戲過於暴力的示威群眾;昆蘭的兒子和許大同的兒子丹尼斯發生矛盾並且不肯道歉,許大同當眾打了丹尼斯一巴掌;在接父親從警察局回來時進入公寓,警衛懷疑地看了他們一眼。這一切,都在後來的聽證會上成為了對大同不利的證據。許大同在美國拼搏了八年,美國給了他成功和榮耀。然而,在中國很傳統的中醫刮痧療法卻迅速把他推向了美國的對立面。使他想和家人一起回國,去過「安寧平靜的生活。」這種改變看起來是中西方文化的沖突,實際上是反映出了一個更值得重視的問題:文化反省。中國人把孩子當成私有財產,可以通過打丹尼斯來表示對老闆昆蘭的尊重,而昆蘭卻不能理解中國人的這種「亂七八糟的邏輯。」而美國人,他們把孩子當成了社會財富,在誤以為刮痧是虐待行為之後,果斷地進行了孩子與父母的隔離,並不斷取證。其目的還是為了保證孩子免受傷害。
以親情為切入
美國人在看完這部影片後,討論最多的當數具有中國情調的父子之情。在大同和父親、大同和丹尼斯這兩對父子之間都刻畫出較為深刻的感情關系。
在法庭上,為了不妨礙父親辦綠卡,大同謊承刮痧乃自己所為;為了不讓父親擔心,他和妻子一起隱瞞真相;為了給兒子聖誕禮物,不惜冒著生命危險爬上九樓。片中機場那場戲頗為精彩,淚眼送別之際,想出去福利局「偷」來兒子一同回國的冒險行為。當祖孫三代激情相擁之時,其父卻冷靜地說服了兒子留下。在送丹尼斯回福利局的路上,大同和緊追而來警車玩起了游戲,只為了讓兒子多享受片刻的父愛。
而在租住的小屋,分居的簡寧和大同醉酒,罵自己是MOTHERFUCKER 這場戲,更是赤裸裸地揭露了他們內心的痛苦,而這種痛苦,僅僅是因為刮痧這一在中國極為普遍的中醫療法,在美國,卻導致了一個家庭的分崩離析。
我們不難感受到融於片中的濃濃親情,然而,大同的錯誤卻是虐待兒子。這個罪名簡直匪夷所思,它反映出美國不以事實說話的法律空擋。而那控方僱傭的美國律師在法庭上這樣描述《西遊記》中的孫悟空:「別人種了九千年的桃子,他不跟主人打一聲招呼摘來便吃,當人家制止時,他不但不聽勸阻,而且還大打出手毀了人家的桃園。別人辛辛苦苦煉好的丹丸,他拿來就吃,還把主人打得頭破血流,臨走還毀了人家的製作車間——象這樣一個野蠻頑劣的猴子,竟然被許大同在電子游戲中描繪成英雄 ......」,用以證明移民美國的許大同有暴力傾向。他的「敬業」使人們質疑:他的目的究竟是保護孩子,還是拆散別人家庭。
劇中貫穿始終的矛盾,時刻捶敲著觀眾的思緒。人在美國,真的身不由己?為什麼一個和諧的家庭無端被這一事件攪出如許紛爭?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美國精神的本質?還只是美國社會游戲的一個小小插曲?
以文化為指歸
鄭小龍導演說:「不同國家、不同民族的文化,沒有好壞之分。甚至沒有高低之別。但是,一個民族的文化意識、文化寬容,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一位美國的觀眾對我說:『沒有文化、沒有文化傳承的民族,是一個恥辱。』」
本片從各個角度探討了人的品格,人的尊嚴,符合優秀影片關注人的准則。卓別林一貫認為「悲劇和喜劇實際上是不可分的。」而《刮痧》盡管採取了好萊塢式的大團圓的喜劇結局,但是,劇中洋溢的一直是帶淚的笑。美國文化中的關注人的元素,此時顯得異常蒼白,這從公寓保安:「早知道他會爬,我就讓他進去了」一語中得到詮釋,而簡寧對於昆蘭不解於大同為何替父承認刮痧時的回答:「因為他是中國人」也突顯了中國與美國之間的文化差異。
影片的動人之處,不僅在於它提示了國家之間的文化差異,提醒人們進行文化反省,還在於它細膩感人的故事。在中國電影普遍迷離於商業價值和文化內涵的時候,它的出現,預示了兩者結合點的所在。
家裡有人喜愛體育節目,NBA是一定要看的。日子久了,我無知的老張便問我,姚明這人怎樣?老張常瞅見這位中國新富略顯笨拙的在球場上揮汗如雨。同樣不了解體育的我想了想,回答道,姚明是新一代中國人的代表吧,智商不知如何,情商一定不低。
這個判語來自於他接受媒體采訪(美國本土記者居多)的諸多片段。他看起來又沉穩又機智,不可褻玩卻不失友好,面對狗仔們刁鑽的提問,他迅速避開地雷,幽默而兇狠的把對手拋得遠遠的,妙語迭出的姚明深諳作為美國人在媒體前討好記者,討好觀眾又不落身份的策略。也許是長久的應付得到經驗,還有經紀人的訓練,姚明不但英語純熟,思維方式也已極本土化。
全球化正侵蝕每個角落,包括二十世紀驕傲富有的美國。姚明們要比上一代移民幸運。在開化的中國成長起來,浸淫著歐風美雨,他們無需身負太多傳統價值的行囊,也無需接受太多西方人訝異打量的目光洗禮,無緣品嘗在異鄉為了融入而蛻變的痛苦滋味。電影《刮痧》在我看來,密布著這種痛苦。
主人公許大同,新移民,來美國八年,懷揣美國夢埋頭苦幹,作為一個電子游戲程序的設計者終獲成功,並得到上司(象徵美國主流文化階層)的認可和友誼。電影開場便是大同在業界慶祝會上以典型的美國口吻發表獲獎感言。從他說話的內容,語氣,可以看出他對美國是愛慕感激的,對自己在美國的未來充滿信心。在美國,只要努力,一定會出頭。大同認為自己依然是這個國家的一份子,不再為異鄉異客。他和妻子簡寧,兒子丹尼斯在家也堅持說英文,即便一點不懂英文的老父在場也不例外,為的是讓下一代順利進入私立學校,早日成為美國社會的精英。他們言談接物也和普通美國中產階級一樣,彬彬有禮,說一樣的情話,開一樣的玩笑。然而考驗卻接踵而至。
大同把父親接來美國同住,丹尼斯卻因背上凸顯爺爺刮痧留下的醒目瘀紅。這些在美國人看來觸目驚心的「傷痕」,對中國人來說只是家喻戶曉的自我療法。許大同不幸背上虐子的罪名,不得與孩子相見。可他無法向法庭證明刮痧是合法的醫療手段,因為美國沒有時間和興趣去慢慢了解地球另一面的文化根源,它只按自己的判斷行事。
在向當局要回孩子的訟爭中,一個個矛盾像串鞭炮快速爆炸,留下的硝煙和紙屑,就是那些所謂的文化差異,還有美國式的自我中心,強硬的傲慢。它們逼得大同承認,骨子裡還是中國人。
比如,丹尼斯在游戲中興起打了上司的孩子,大同要求兒子道歉未果,出於教育孩子,也由於在老闆及其家人面前無法下台,便打了兒子。他認為這是給老闆面子,是尊重朋友,是教子有方。爺爺見了也很贊同:「當面教子,背後教妻」「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成材」。而美國人(包括在美國長大的丹尼斯)斬釘截鐵的堅持:打孩子的父親是惡魔,為尊重他人卻要打罵孩子的父親更是不可理喻。
另外,作為技術精英的大同,也許沒太多機會充分接觸真實的社會,以至於在後來的訟爭中出於劣勢。他不熟悉法律程序(即游戲規則),不能提供有力證據,不肯請家庭法的專業律師而堅持請一個版權法律師,他信任的朋友來代理孩子的案件,為自己辯護。對方律師精於此道,指責大同有暴力傾向----大同設計的電玩英雄孫悟空,偷仙桃,毀丹爐,按照西方人的價值觀,就是無視職責,肆意侵犯私有財產,是典型的流氓行徑。這個精刮刮的律師為了贏官司,刻意對《西遊記》斷章取義,惡意誤讀,把反抗的英雄說成無賴。大同不知對方已設計好陷阱要激怒他,果然失去理智,同時也失去大好機會,落入下風……
盡管八個春秋能讓人學會很多,盡管電影的結局是雲開月明,翻盤大圓滿,異鄉遊子的血脈親情卻遭受他者的質疑,身份認同也大受打擊,我怎麼都覺得不是滋味。
《刮痧》一部優秀的電影作品,故事情節至真至純,讓人感念,催人淚下。影片演繹了人世間的親情、愛情、友情以及對社會和諧地渴求、嚮往,同時,由於文化的差異而導致的跨文化交際的失敗也表現得淋漓盡致。故事發生在聖路易斯——美國中部密西西比河畔的城市,男主角許大同來美八年,事業有成,家庭美滿,作為一位游戲開發人員,新研製開發游戲銷路暢通,在年度行業頒獎大會上,他激動地告訴大家:我愛美國,我的美國夢終於實現了。然而接下來的發生的一件事卻使他夢中驚醒,兒子丹尼斯發燒肚子疼,剛來美國的爺爺由於看不懂葯瓶上的英文說明而採用中國傳統的中醫療法「刮痧」給孫子治病,而這恰恰成了許大同一次小小意外事故後虐待孩子的證據,法庭上一個又一個意想不到的證人和證詞使他百口難辯,最終失去了對兒子的監護權。為了能讓即將回家的老父親見上孫子一面,許大同觸犯法律把兒子從兒童福利院「偷」了出來;為了讓兒子回到幸福的家而被迫與妻子分居;為了搶回給兒子的禮物而近乎瘋狂的與強盜大打出手;為了聖誕夜和家人團聚而冒著被摔死的危險毅然順著管道爬上位於九樓的家......一幕一幕,讓人心潮澎湃,久久回味,深深思索。
《刮痧》所表現的中國人和美國人的差異,不僅在中美兩國的法律、道德標准等方面,而且觸及法理、觀念,甚至中醫理論等諸多議題。由於時空上的差異,造成了中美—東西方文化、觀念上的不同,進而表現為行為上的沖突。差異性從時間上來說,主要表現為國家的傳統與現代之間的矛盾;從空間上來說,由於各國在地域、歷史、政治、經濟等方面的原因造成了中西方的差異,表現為民族傳統精神背景、文化背景、哲學背景等方面。所以,在分析影片時,我們不能僅僅停留在具體的故事情節方面,而要從大的文化背景下,從歷史的傳統等方面進行分析。
我們先來從文化的淵源方面來看,首先,中西方在哲學觀上是不同的,西方崇尚理性主義的實證論,它的醫學——解剖學,也是建立在這種哲學思想上,所以對「刮痧」這種口耳相傳的經氣之學是不能理解的;而中國哲學的特點是「天人合一」,就是要探索自然與人類的關系問題。儒家重人文道德,教人如何做人;道家重宇宙的演化,教人適應自然。在影片中我們可以看到,法庭上,當許大同給他們講述「刮痧」的原理時,在場的美國人的表現,法官聽不懂他的辯詞,以為他是在亂講,甚至於他的辯護律師都不能在這方面理解他。其次,在意識方面,中國看重的是群體意識,重視整體的價值,認為人應該為家庭社會做貢獻;而西方強調的是個人主義,追求個人自由、自由思考和選擇。影片中我們也能看出許大同為了不讓老父親擔心,如何和妻子痛苦地隱瞞事情的真相;為了讓即將回國的老父親見上孫子一面,如何艱苦的把丹尼斯從兒童福利院「偷」了出來。中國人是相當重視家庭倫理的,他們重視每個人在家庭社會中的位置,強調家的觀念與感情。西方文化由於一直尊重個人的觀念,他們從小就接受了「獨立精神」教育,和家庭的感情較為淡薄。美國父母相當尊重孩子的行動自由,在大原則的范圍內,任子女自由發展。再次,中國人的思維模式是綜合的,承認整體和事物間的普遍聯系,追求人與自然的完美統一。而西方的思維模式是分析式的,這種思維文化群體的形成較為正式,權利、責任及身份的分配井然有序。所以,對中國人來說,美國思維似乎冷漠、不講人情;而西方人認為中國人思維模糊不清。
我們再來看觀念文化方面的差異,它是深層次的文化差異,比如人的價值觀念、思維方式、社會心態、審美觀念等。一個人可以在另一種文化中生活很長時間,掌握其語言,了解其習俗,但可能不理解其價值觀中的某些部分,許大同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例子。因為在深層文化上,許大同代表的仍是中國的傳統文化,這具體體現在處事觀、家庭觀、朋友觀等方面。在處事觀方面,美國人喜歡面對事實,表明自己的觀點,,並掌握可靠的信息。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美國人處理問題以事實為基礎,就事論事。而中國人在事實面前,人情似乎顯得更重要些。在影片中,我們可以看到法庭上兒童福利局所列出的一個個證據,請出的一個個證人是多麼的具有說服力,雖然在中國人看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而許大同所敘述的只是他如何如何愛自己的兒子,卻沒有有力的證據;影片中還有一個細節,就是兩個孩子打架,許大同當著昆蘭的面打了孩子一巴掌,後來他對昆蘭說:「我打孩子是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是給你面子。」這兒就牽扯著東西方對孩子的態度問題。中國人把孩子當作一個私有財產,是我生的就屬於我。雖然許大同認為打孩子是給朋友的尊重,但在昆蘭看來,打人是犯法的,無論打的是誰。美國人認為父母、子女是平等的,父母很少為孩子決定什麼事情,而是讓其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奮斗。在朋友觀方面,東西方文化中也包含著不同的意義。Edward Stewad&Milton Bennet這樣論述美國人的朋友關系:「雖然美國人保持許多友好的非正式關系,但是他們極少有那種很深而又維系多年的關系。理想的境界是美國式的友誼,建立在自然發生、相互吸引以及溫馨的個人感情的基礎上。人們選擇自己的朋友,同時,他們又把朋友關系與社會或工作義務分開。」 在中國,情形有所不同。交朋友講究的是時間愈長愈好,承擔的義務愈多愈好。理想的境界是為朋友兩肋插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中國人對於朋友的期望值很高,若有困難,應該傾囊相助。當昆蘭指證許大同打過孩子時,許大同指責昆蘭「我一直把你當朋友,但你卻在法庭上出賣我!」而昆蘭感到很委屈和不解:「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誠信是美國人最基本的美德之一,你讓一個美國人撒謊也相當於讓他放棄基本的價值觀。
影片在表現中美差異的同時,也表達了對文化趨同、文化融合的一種嚮往。從昆蘭走過唐人街的瓷器店,親身嘗試「刮痧」中;從許大同擺脫險情,樓下警察、居民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中,從他爬上九樓的家,昆蘭一家和兒童福利院的領導向他祝賀聖快樂,歡迎回家中,觀眾好象看到了西方人傳過了中西文化的壁壘,開始接近中國的傳統文化,最終還是人間的真情戰勝了一切。故事的結局固然完美,但是也決不能忽視文化差異性的一面,這就要求我們加強交流和溝通,希望在不久的將來,一個「大同」的世界真的會出現在我們面前!
㈥ 《刮痧》這部影片的立意是什麼
《刮痧》應該是一部能夠引發我們許多聯想的影片。由「刮痧」引起的這場訴訟風波終於結束在聖誕之夜,給這個溫馨的夜晚增加了更多的人情味兒。許大同可以放心地回家與他的妻子和兒子團聚了,等著他的不再是美國的法律和警察,而是兩個對古老中國特有的「刮痧」表示尊重和理解的朋友。這是一個非常典型的好萊塢式的結尾,說明鄭曉龍這些年在美國總算沒有白呆。
故事發生的精神文化背景是敘述者對於中美兩國存在著某種差異的認可。具體情節有可能受到一個類似案件的啟發,但這並不重要。事實上,差異可以被敘述者製造無數的故事出來。一個中國的老人用了「刮痧」這種方式給他的小孫子治病,在中國,這當然不會成為問題,但一個美國的兒童保護組織卻可以因此把這個孩子的父母告上法庭。影片特別強調了這個孩子的父親,一個叫許大同的中國移民在整個事件中受到的傷害。從這件事當中,我們不難發現美國人所堅持的一些原則其實包含著深刻的矛盾。以保護兒童權益為理由的這場訴訟,居然無視父親與兒子之間的情感,甚至置事實於不顧,人為地切斷這種情感,這難道是公正的嗎?是不是也有點不太人道呢?這可能是影片最有價值的部分,它發現了自啟蒙時代以來就被人們普遍認可的那些法則,其實也是可以被挑剔、被質疑的,先天就帶有不可擺脫的局限性。
文化相對主義傾向於強調非西方民族文化的特殊性。這一點即使是在西方以外也是很容易得到理性上的認同和情感上的共鳴的。所以,和《洗澡》把目標觀眾定位於西方不同,《刮痧》倒顯然是拍給國內觀眾看的。但這么快就讓文化相對主義取得勝利還是顯得匆忙了一點,有概念化和簡單化的嫌疑。實際生活恐怕要比電影所表達的復雜得多。有一個細節不僅被敘述者有意或無意地忽略了,也被那幾個兒童保護組織的志願者忽略了,而這個細節有可能改變整個敘事的走向。
我們也許還記得,許大同在那個證明他已經融入美國主流社會的發獎會後,為了討好他的老闆,曾打了兒子一個耳光。作為一個父親,許大同也許會有自己的理由,但從啟蒙主義的普遍性立場來看,這個耳光應該比「刮痧」更有分量,也更能說明問題,是不能輕易放過去的。一般說來,「刮痧」更像是一場誤會,因為它是可以通過實踐來證實的。影片最終就是用了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而這個耳光說起來卻有許多麻煩,至少它提醒我們注意,除了需要別人理解和認同的文化特殊性之外,全體人類還有沒有應該共同遵守的價值准則?我們應該怎樣處理特殊性和普遍性之間這種復雜的辯證關系?如果普遍性是西方的一種權力話語的話,那麼,我們對自身特殊性的強調,會不會加強了普遍主義的邏輯與力量?
這樣看來,《刮痧》就顯得有點就事論事了,而且急於解決問題。為什麼不能留一點疑問讓觀眾思考呢?俗話說,退一步,海闊天高。(解璽璋)
㈦ 電影《刮痧》觀後感
家裡有人喜愛體育節目,NBA是一定要看的。日子久了,我無知的老張便問我,姚明這人怎樣?老張常瞅見這位中國新富略顯笨拙的在球場上揮汗如雨。同樣不了解體育的我想了想,回答道,姚明是新一代中國人的代表吧,智商不知如何,情商一定不低。
這個判語來自於他接受媒體采訪(美國本土記者居多)的諸多片段。他看起來又沉穩又機智,不可褻玩卻不失友好,面對狗仔們刁鑽的提問,他迅速避開地雷,幽默而兇狠的把對手拋得遠遠的,妙語迭出的姚明深諳作為美國人在媒體前討好記者,討好觀眾又不落身份的策略。也許是長久的應付得到經驗,還有經紀人的訓練,姚明不但英語純熟,思維方式也已極本土化。
全球化正侵蝕每個角落,包括二十世紀驕傲富有的美國。姚明們要比上一代移民幸運。在開化的中國成長起來,浸淫著歐風美雨,他們無需身負太多傳統價值的行囊,也無需接受太多西方人訝異打量的目光洗禮,無緣品嘗在異鄉為了融入而蛻變的痛苦滋味。電影《刮痧》在我看來,密布著這種痛苦。
主人公許大同,新移民,來美國八年,懷揣美國夢埋頭苦幹,作為一個電子游戲程序的設計者終獲成功,並得到上司(象徵美國主流文化階層)的認可和友誼。電影開場便是大同在業界慶祝會上以典型的美國口吻發表獲獎感言。從他說話的內容,語氣,可以看出他對美國是愛慕感激的,對自己在美國的未來充滿信心。在美國,只要努力,一定會出頭。大同認為自己依然是這個國家的一份子,不再為異鄉異客。他和妻子簡寧,兒子丹尼斯在家也堅持說英文,即便一點不懂英文的老父在場也不例外,為的是讓下一代順利進入私立學校,早日成為美國社會的精英。他們言談接物也和普通美國中產階級一樣,彬彬有禮,說一樣的情話,開一樣的玩笑。然而考驗卻接踵而至。
大同把父親接來美國同住,丹尼斯卻因背上凸顯爺爺刮痧留下的醒目瘀紅。這些在美國人看來觸目驚心的「傷痕」,對中國人來說只是家喻戶曉的自我療法。許大同不幸背上虐子的罪名,不得與孩子相見。可他無法向法庭證明刮痧是合法的醫療手段,因為美國沒有時間和興趣去慢慢了解地球另一面的文化根源,它只按自己的判斷行事。
在向當局要回孩子的訟爭中,一個個矛盾像串鞭炮快速爆炸,留下的硝煙和紙屑,就是那些所謂的文化差異,還有美國式的自我中心,強硬的傲慢。它們逼得大同承認,骨子裡還是中國人。
比如,丹尼斯在游戲中興起打了上司的孩子,大同要求兒子道歉未果,出於教育孩子,也由於在老闆及其家人面前無法下台,便打了兒子。他認為這是給老闆面子,是尊重朋友,是教子有方。爺爺見了也很贊同:「當面教子,背後教妻」「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成材」。而美國人(包括在美國長大的丹尼斯)斬釘截鐵的堅持:打孩子的父親是惡魔,為尊重他人卻要打罵孩子的父親更是不可理喻。
另外,作為技術精英的大同,也許沒太多機會充分接觸真實的社會,以至於在後來的訟爭中出於劣勢。他不熟悉法律程序(即游戲規則),不能提供有力證據,不肯請家庭法的專業律師而堅持請一個版權法律師,他信任的朋友來代理孩子的案件,為自己辯護。對方律師精於此道,指責大同有暴力傾向----大同設計的電玩英雄孫悟空,偷仙桃,毀丹爐,按照西方人的價值觀,就是無視職責,肆意侵犯私有財產,是典型的流氓行徑。這個精刮刮的律師為了贏官司,刻意對《西遊記》斷章取義,惡意誤讀,把反抗的英雄說成無賴。大同不知對方已設計好陷阱要激怒他,果然失去理智,同時也失去大好機會,落入下風……
盡管八個春秋能讓人學會很多,盡管電影的結局是雲開月明,翻盤大圓滿,異鄉遊子的血脈親情卻遭受他者的質疑,身份認同也大受打擊,我怎麼都覺得不是滋味。
㈧ 中國傳統醫葯學的意義, 結合《刮痧》談中西文化差異
一、中醫葯文化的先進性
中醫葯作為中國傳統醫葯學的統稱,距今已有3500年以上的發展歷史,是在充分汲取了我國漢族及藏族、蒙族、苗族、彝族、傣族、回族、鮮族等各少數民族傳統醫葯學理論及對疾病防治經驗系統總結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東方醫葯學體系,也是迄今為止世界傳統醫學理論最系統、內涵最豐富、應用最廣泛、保留最完整的突出代表。
經過幾千年的醫學實踐證明,中醫葯學不僅在歷史上曾為中華民族的繁衍昌盛做出過重大貢獻,而且在現代醫學和生命科學高度發展的今天,無論是從陰陽互動的平衡觀、臟腑經絡的整體觀、天人合一的生態觀、以人為本的生命觀、三因治宜的辯證觀對疾病的預防控制上,還是在人類生育、健康、衰老、疾病、死亡等生命現象全過程的科學認識方面,尤其是在提高人類生活質量、延長人類生存壽命,防治慢性病和老年病,對目前現代醫學病因不清、療效不佳的各種疑難雜症及高死亡疾病如心腦血管疾病、糖尿病、癌症、腎病綜合症、慢性阻塞性肺病等疾病以及新型的高致病性傳染病,如非典型肺炎(SARS)、禽流感,甚至對21世紀有黑死病之稱的高致命性傳染病如艾滋病等,都顯示出了中醫葯獨特療效和顯著優勢。對於患有現代社會文明病及佔世界城市人口70%-80%的亞健康人群,傳統醫葯學及中醫養生學在非傳染性疾病的防治,尤其是在對於13億中國人民的衛生保健事業方面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及獨特優勢。
20世紀90年代以後,越來越多的西方發達國家對東方醫學最具代表性的中醫葯產生了濃厚而廣泛的興趣,並加大了經費及人員投入,希望能從古老的傳統中醫葯學中領悟其現代生命科學的真諦,尋求解決數量在不斷增加的人類疾病的最終方案。與現代西方醫學生命科學物質還原論研究相反的方向上,傳統中醫葯學對疾病辨證、動態的宏觀認識和對生命現象整體把握,在疾病防治尤其是適應WHO提出的生理―心理―社會及環境適應能力的社會醫學模式方面更具有鮮活的生命力和可行性。從疾病生物醫學到生命醫學,從生命醫學到生態健康醫學,中醫葯最具有實踐應用價值和科學發展價值,是人類醫學生命科學價值體系的完整體現和先進文化的突出代表。在未來後現代醫葯學發展時代,中醫葯不但不會消亡,將繼續為13億中國人民及人類的健康事業做出重要貢獻,而且中外醫學界有識之士尤其是從事邊緣科學研究的科學家們已基本達成共識,中醫葯所代表的先進的生命觀和科學的醫學方法論將引領世界未來醫學生命科學的發展方向並將對人類社會發展做出重大的貢獻。
二、全面繼承和弘揚中醫葯優秀文化
中醫和中葯是傳統醫葯優秀文化不可分割的兩大重要組成部分,要繼承和弘揚中醫葯就必須首先對中醫葯有一個正確、客觀、全面、系統的理解與認識。過去一段時間以來自上而下過度強調了現代中葯研究、中葯現代化和中葯科技產業化的發展問題,而嚴重忽略了對現代中醫研究,中醫對中葯研究的主體指導地位以及中醫產業化開發的問題,出現了「鬍子眉毛一把抓」和「一手硬、一手軟」的政策導向問題。沒有在中醫與中葯的研究及發展方面實現平行互動。由於中葯西制、中葯西用、廢醫存葯傾向,並以中西結合為名而實行以西代中為實的策略,導致了如馬兜鈴酸事件、龍膽泄肝丸事件、小柴胡湯事件等所謂「問題中葯」的社會爭議,接連不斷地在國內外引起廣泛的中葯信譽危機,這不僅對中葯產業經濟發展是一個信譽重創,而且在中國加入WTO後將為國外西葯大舉進入中國市場掃平了道路。因此,在弘揚中醫葯的口號下必須重新審視我們過去的政策導向及具體策略,必須以最大程度地滿足13億中國人民衛生保健的實際需求作為我們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必須站在為人類醫學生命科學做出更大貢獻的歷史高度。在促進中葯現代化研究與產業化發展的同時,一定要同時加強傳統中醫葯研究開發並推動中醫產業發展。
在發展中醫葯國際化之前首要目標應是中醫葯本土化發展的最大化。這不僅是因為中國本土是中醫葯文化的發源地,而且還因為中醫葯在中國最具廣泛的群眾基礎,也最具經濟可行性。中醫葯本土化發展應成為中醫葯國際戰略的重中之重,因為它是最大的經濟,也是最大的政治。
中醫葯現代化應在中醫葯研究與研究中醫葯兩個方面同時展開,相互促進,互為條件。中醫葯國際化不僅是技術標準的國際化更是民族文化的國際化。偏面追求唯技術論和唯成分論,只有加速中醫葯的消亡,我們這一代人將成為歷史的千古罪人。只有在傳統醫葯與現代醫葯之間實現東西方醫葯學雙向接軌,以文化輔軌,以理論接軌,以服務為基礎,以產品為載體,才能真正體現中醫葯的價值,才能真正實現中醫葯國際合作與發展戰略。
中葯現代研究方面應在中醫葯理論的指導下,應以復方中葯制劑的方劑學研究與開發為重點,創立具有中醫葯學科特色的現代中葯復方制劑質量控制及臨床療效兩大標准體系。中醫現代研究方面應在充分保留傳統中醫基礎理論內涵的同時,以中醫現代醫學生命科學表述研究為重點,創立具有中醫葯學科特色的現代中醫生命科學理論及其標准語言體系,尤其在經絡基礎研究及應用技術開發方面是中醫最具國際化發展機會的重大領域,應創立具有中國比較優勢的現代中醫經絡文化並以此為基礎大力開發具有巨大經濟與社會價值的全球經絡養生產業。
在繼承和弘揚中醫葯方面,除以往重視國家各大科研院所、大專院校的科技資源與技術力量之外,還應加強對民間中醫葯技術與人才資源的開發,尤其是對散落在全國各地的民間驗方與治療技術及各醫院門診的內部制劑和協定處方的研究開發給予高度重視,在技術、資金以及政策上給予大力支持。
中醫葯的靈魂在其獨特的先進文化,而中醫葯的活力在於其豐富的臨床醫學實踐經驗。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療效是硬道理,尤其是中醫葯人體臨床應用的醫學實踐研究更具有科研開發的可行性和應用推廣的實用性。過去以往比較重視對中葯新資源、新成分、新機理、新標準的葯學、分子生物學研究和實驗動物葯理學研究,卻對在生命整體水平上的醫學實踐及臨床比較學研究重視不夠。而且目前所推崇的循證醫學研究又缺乏中醫葯學科特色及文化內涵,不能完整系統地體現中醫葯在疾病預防控制方面的技術優勢,需要在未來進一步開展具有中醫葯特色並充分體現中醫葯比較優勢的循證醫學研究方法論的研究工作,在此之前不宜將現代西方循證醫學研究方法生搬硬套地用於中醫葯研究,否則將丟失對中醫葯循證醫學研究的科學價值和實際意義。盡管循證醫學的初衷有利於包括中醫葯在內的一切傳統醫學、自然醫學療法及成果在疾病臨床治療規范方案中的應用推廣,但不要因為所採用和實施的具體方案有誤而影響到我們最終目標實現。
在繼承和弘揚中醫葯方面不僅要重視科技與產業化發展,而且更要努力並加快培養與未來中醫葯發展相適應的能夠真正領會中醫葯真諦,有堅實的中醫理論與實踐功底,又具有現代生命科學廣泛知識的新型人才。因此必須從加強中醫葯的傳統文化教育入手,不僅要繼續重視和加強中醫葯高等教育,而且還要努力發展傳統醫學文化的中等教育,甚至從小學開始就要將祖國醫學養生文化植入全民素質教育之中。因此,繼承和弘揚中醫葯不僅是中醫葯行業內的頭等大事,也是全民族發展的大事,應在社會及經濟發展的高度給予重新認識和政策定位。
上映於2001年的電影《刮痧》以其曲折跌宕的劇情、發人深省的文化沖突主題以及對個體文化身份、精神困境的刻畫與揭示,贏得了無數觀眾的關注與青睞。影片講述的是一個中國移民家庭在美國所遭遇的一場法律風波。許大同與妻子簡寧來美8年,事業漸有起色,夫妻恩愛,5歲的兒子丹尼斯也乖巧可愛。然而,正憧憬著未來幸福生活的一家人想不到,需要面對的真正困難才剛剛開始。由於來美探親的爺爺看不懂英文葯品說明,便用中醫的刮痧療法給小孫子治病。丹尼斯背部留下的青紫偶然被兒童醫院的醫生看到。這個意想不到的誤會竟使許大同陷入了虐待兒童的法律訴訟當中。許大同無法理解美國人的法律邏輯,加之性情使然,導致整個事件愈演愈烈。幸福的家庭、和睦的社會關系、蒸蒸日上的事業,眨眼之間便化為烏有。
許大同一家在美國的不幸遭遇激起了觀者對主人公一家強烈的同情心。其背後所指涉的文化主題,即異質文化之間的隔閡、對峙帶給個體的文化生存困境也極其醒目,發人深省,使人們清醒地認識到這個全球化時代,依然存在著民族身份、文化認同的巨大困境。主創者在這部電影中預設了中國文化、人倫親情與西方文化、工具理性的對峙、碰撞,由此鋪陳情節、演繹故事、表現主題。[1]本文從理性觀、家庭觀與個體利己觀三方面出發,分析了影片《刮痧》中所揭示的中美文化間差異。
一、理性觀:偏主觀與重客觀
從《刮痧》這部影片上看,許大同這一人物集中體現了中國傳統文化中關於「理」的思想。影片一開始給觀眾傳遞了一個假象,即許大同已經完全適應了美國的生活,並能與他人建立極為和諧的社會關系。在參加電腦游戲設計大獎的頒獎儀式上,他直言不諱地跟老闆昆蘭說該給他加薪,走進展廳後,許大同說自己的獎杯很醜。直率、幽默正是典型的美國個性。但隨後,導演便向觀眾表明,這些都是在未觸動某些原則前提下的表象。影片通過孩子間的一次小沖突,觸及了許大同的原則底線。這段小插曲打破了之前所營造的和諧氣氛,為隨後的情節發展埋下了伏筆。由於丹尼斯不為自己打人的行為道歉,並當眾向昆蘭的兒子保羅的臉上啐了一口。這讓許大同深感尷尬。為了給自己和昆蘭「下台階」,他當眾打了丹尼斯一巴掌。從許大同與丹尼斯回家後的對話中,觀眾得知,他此前從未打過孩子。這也說明了這件事情在許大同心裡的厲害程度。
從根本上說,中美文化中都有理性的概念,不同的文化主體在思維方式與行為選擇上都重「理」,但雙方「理」的本質卻迥然不同。理性是中國文化的核心。儒家的思想之所以能夠很好存在下來,就是因為自身具有極強的理性。但這里的「理」與美國文化中的理性主義不同,其本質是道理與情理,即合自然、合人情,具有濃郁的主觀色彩。當然,這里的主觀不是指個體的主觀,而是一個民族在其歷史進程中逐漸積淀,並被繼承下來的一種集體意識,是得到公認的,具有普遍性的價值標准,諸如社會的傳統道德禮教等。因此,中國人的思考邏輯和行為選擇更多傾向於從自我的角度和立場出發,其標準是主觀色彩較強的情理與道理。儒家思想中強調「和」的概念,強調「以和為貴」。孩子間的打鬧和無禮,在許大同看來不但破壞了自己家庭的形象,更是有損於兩家人的和睦關系。當這一生活細節被上升到這一層面時,許大同只有通過教訓孩子來化解矛盾。許大同在面對人與人之間的矛盾上,表現出明顯的「克己」態度,顯示出其為人處世的理性。但他的做法卻並沒有得到朋友的理解和認同。許大同在打了丹尼斯之後,影片將鏡頭聚焦在昆蘭茫然和不安的臉上。面對這種情景,昆蘭與夫人不知所措,和諧的氣氛瞬間轉變成尷尬與沉默。值得注意的是,許大同並沒有注意到朋友不自然與不理解的表情,在其意識里也始終認為這是一種識大體的舉動,是對朋友的尊重。
這件事情雖小,卻反映出人與人之間,由於不同的文化和觀念而造成的理解上的誤區。昆蘭是美國價值觀的典型代表,是美國式理性文化[2]的體現。他重事實、處事冷靜、態度客觀。在影片中昆蘭的行事邏輯體現為對事而不對人,小孩子間的吵鬧就是小孩子間的事情,不會上升到其他層面;在法庭上他證實許大同打過孩子;為了幫助許大同,他親自跑到唐人街去尋找證據。這些都表現出其鮮明的西方理性思維。並且,美國的司法程序也同樣重事實,講求證據,據此進行邏輯判斷。即使是一個父親愛自己的孩子,都要憑證據說話。從影片中可以看出,美文化中雖然都強調理性,但其本質是不同的。許大同從幼年到成年,一直生活在中國的社會環境中。這些觀念一旦形成,便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的思想和行為方式。雖然來到美國後,環境有所改變,但骨子裡的一些觀念性卻還是根深蒂固存在著。當許大同與妻子簡寧為丹尼斯的訴訟案作準備時,許大同思索自己提供愛孩子的證明時,仍談及了曾託人從北京帶「中醫偏方」這個敏感的字眼,並糾結於求證這種「天經地義」的事情是何等荒謬的。這些都表明許大同沒有意識到遭遇法律訴訟的根本問題和症結所在,面對現實他既固執,又極度茫然。
二、家庭觀:家本位與個體本位
影片從各個角度出發,為觀眾塑造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善良、敢擔當、仁義、愛家的好人許大同。但正是這樣一個在道德上近乎完美的人物,卻承受了本不該屬於自己的遭遇。這無疑會引起觀眾極大的同情與思索。首先,許大同認為孝道是最基本的家庭道德。當法官問及他是否親自給兒子刮痧時,許大同僅有片刻的思索,便點頭承認,他既擔心父親以後無法在美國定居,也擔心年事已高的父親接受庭審。當簡寧站起來想要反駁時,這位一向疼愛自己妻子的丈夫,表情變得少有的嚴肅和不容置疑。丹尼斯住進福利院後,他也向父親隱瞞了原因。父親回北京前,他甚至不顧法庭的禁止令,自作主張將孩子帶去機場,為的只是見爺爺一面。影片通過這些細節的描寫,揭示了許大同對孝道的恪守。即使自己需要背負上難以承受的重壓,違背法律,他都在所不惜。在昆蘭的視角,刮痧是許大同父親做的,當然就應該由許父承擔,許大同怎能替別的個體頂罪呢。但在許大同眼裡,代父受過是必守的孝道,是天經地義的。文化的差異導致了同樣一件事情,得出完全不同的看法。 其次,在對待許大同打小丹尼斯的事情上,也體現出中西家庭觀上的巨大差異。根據中國傳統觀念的「父為子綱」,孩子是父母私有財產的一部分,孩子要無條件服從父母。孩子首先是家庭成員,然後才是社會成員。只要有「打」的理由,父母就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教育孩子,孩子的感受是其次的,因此才會有爺爺和小丹尼斯解釋說「打是親罵是愛」。昆林覺得許大同在大庭廣眾下竟然動手打丹尼斯,這無疑是對人權的踐踏。父母從為孩子好的角度出發,查看孩子的日記、信件,禁止孩子在中學階段戀愛等現象,在中國很常見。在美國,孩子首先是作為平等的個體的社會一員,然後才是家庭成員。美國人的思想中,人生而平等,孩子與父母是平等的,不具有從屬關系。孩子作為獨立的個體,擁有自主的生存和發展的權利,父母無權剝奪。西方國家中父母與孩子以平等的朋友關系相處,父母進入孩子房間之前會先敲門等,孩子成年後會離開父母獨立生活。由此,我們可以發現,許大同行為中的欺騙、分居甚至是劫持等,都是從集體為基礎的家庭觀念出發,而他自己背負的是超越個體的家庭利益。
三、個體利己關:偏秩序等級與重絕對平等
影片為主人公設置了許多障礙與挫折,通過許多的細節鋪陳將戲劇矛盾一步步推向激化。其情節牽動人心的關鍵在於許大同越是極力維護家庭中其他成員的利益,使他們不受到傷害,便越是使事情陷入難以收拾的境地。首先,許大同的努力其實質也是一種利己的行為。因為在他的意識中,只有家庭幸福,才有個人的幸福。從最開始的當眾訓斥孩子、「替父頂罪」、庭審上的公開憤怒、對美國司法邏輯的抱怨,到怒斥好友、憤然辭職、違背法庭禁止令,再到不顧生命危險爬上九樓給孩子送聖誕禮物。雖然主人公吃盡了苦頭,但他維護自己和家庭利益的方式卻背離和超越了美國社會所能提供給他的合理方式,因而距離理想的結果也越來越遠。許大同的形式邏輯體現了中國傳統社會仁愛所強調的差序格局,這種格局以「己」為中心,如石子投入水中推開的波紋,一圈圈愈推愈遠,愈推愈薄。[3]特別是許大同在對自己的案子上,並不是從專業的角度出發,而是從信任的角度出發,要求一向涉及知識產權案子的昆蘭來做自己的辯護律師。根據血緣關系的親疏遠近,由愛父母推而廣之,仁愛程度也逐漸遞減。中國的「利己」包含了主體自我價值的實現及根據親疏一定程度的「利他」。由此,就不難理解許大同以這種思維方式出發的做法了。
其次,美國的「利己」思想,包含了對個體追求個人利益的肯定,強調個人本位,即以人的自由、平等為基礎,追求自身利益的合理性。西方基督教宣揚包含「愛你的敵人」的對一切世人的無差別的愛,不會因親疏遠近發生變化。因此,當昆蘭在聽證會上看到那些孩子背部的照片時,完全沒有考慮過當事人與自己的朋友的關系,而是當眾義正詞嚴說,「你怎麼能這樣對自己的兒子」,「如果你把這稱之為治療,我不知道什麼才叫虐待兒童!」此外,昆蘭認為許打孩子是侵犯孩子的個人權利,和「給他面子」等混亂的邏輯聯系不上。類似的,昆蘭在法庭上講出許打孩子的事實,也只是基於在法律面前講出事實而已,因此也導致了許認為昆蘭出賣他。中美文化的差異導致理解的鴻溝,二人基於各自的文化背景對對方的做法作出判斷,產生誤解是在所難免的。
綜上,影片《刮痧》中,許大同的行為之所以會引起他人的誤會,是因為其置身於一個與自己文化觀念、價值原則完全迥異的環境當中。而許大同對美國文化價值觀的困惑不解,也正源於其自身根深蒂固的中國文化觀念,並固執、無意識地以此為出發點來審視與評判外界。影片雖然以大團圓結局,但其所觸及的文化主題卻必然引起觀者的長久思索。
㈨ 電影《刮痧》表現怎樣的文化現狀
《刮痧》應該是一部能夠引發我們許多聯想的影片。由「刮痧」引起的這場訴訟風波終於結束在聖誕之夜,給這個溫馨的夜晚增加了更多的人情味兒。許大同可以放心地回家與他的妻子和兒子團聚了,等著他的不再是美國的法律和警察,而是兩個對古老中國特有的「刮痧」表示尊重和理解的朋友。這是一個非常典型的好萊塢式的結尾,說明鄭曉龍這些年在美國總算沒有白呆。
故事發生的精神文化背景是敘述者對於中美兩國存在著某種差異的認可。具體情節有可能受到一個類似案件的啟發,但這並不重要。事實上,差異可以被敘述者製造無數的故事出來。一個中國的老人用了「刮痧」這種方式給他的小孫子治病,在中國,這當然不會成為問題,但一個美國的兒童保護組織卻可以因此把這個孩子的父母告上法庭。影片特別強調了這個孩子的父親,一個叫許大同的中國移民在整個事件中受到的傷害。從這件事當中,我們不難發現美國人所堅持的一些原則其實包含著深刻的矛盾。以保護兒童權益為理由的這場訴訟,居然無視父親與兒子之間的情感,甚至置事實於不顧,人為地切斷這種情感,這難道是公正的嗎?是不是也有點不太人道呢?這可能是影片最有價值的部分,它發現了自啟蒙時代以來就被人們普遍認可的那些法則,其實也是可以被挑剔、被質疑的,先天就帶有不可擺脫的局限性。
文化相對主義傾向於強調非西方民族文化的特殊性。這一點即使是在西方以外也是很容易得到理性上的認同和情感上的共鳴的。所以,和《洗澡》把目標觀眾定位於西方不同,《刮痧》倒顯然是拍給國內觀眾看的。但這么快就讓文化相對主義取得勝利還是顯得匆忙了一點,有概念化和簡單化的嫌疑。實際生活恐怕要比電影所表達的復雜得多。有一個細節不僅被敘述者有意或無意地忽略了,也被那幾個兒童保護組織的志願者忽略了,而這個細節有可能改變整個敘事的走向。
我們也許還記得,許大同在那個證明他已經融入美國主流社會的發獎會後,為了討好他的老闆,曾打了兒子一個耳光。作為一個父親,許大同也許會有自己的理由,但從啟蒙主義的普遍性立場來看,這個耳光應該比「刮痧」更有分量,也更能說明問題,是不能輕易放過去的。一般說來,「刮痧」更像是一場誤會,因為它是可以通過實踐來證實的。影片最終就是用了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而這個耳光說起來卻有許多麻煩,至少它提醒我們注意,除了需要別人理解和認同的文化特殊性之外,全體人類還有沒有應該共同遵守的價值准則?我們應該怎樣處理特殊性和普遍性之間這種復雜的辯證關系?如果普遍性是西方的一種權力話語的話,那麼,我們對自身特殊性的強調,會不會加強了普遍主義的邏輯與力量?
這樣看來,《刮痧》就顯得有點就事論事了,而且急於解決問題。為什麼不能留一點疑問讓觀眾思考呢?俗話說,退一步,海闊天高。(解璽璋)
㈩ 電影 刮痧 觀後感
家裡有人喜愛體育節目,NBA是一定要看的。日子久了,我無知的老張便問我,姚明這人怎樣?老張常瞅見這位中國新富略顯笨拙的在球場上揮汗如雨。同樣不了解體育的我想了想,回答道,姚明是新一代中國人的代表吧,智商不知如何,情商一定不低。
這個判語來自於他接受媒體采訪(美國本土記者居多)的諸多片段。他看起來又沉穩又機智,不可褻玩卻不失友好,面對狗仔們刁鑽的提問,他迅速避開地雷,幽默而兇狠的把對手拋得遠遠的,妙語迭出的姚明深諳作為美國人在媒體前討好記者,討好觀眾又不落身份的策略。也許是長久的應付得到經驗,還有經紀人的訓練,姚明不但英語純熟,思維方式也已極本土化。
全球化正侵蝕每個角落,包括二十世紀驕傲富有的美國。姚明們要比上一代移民幸運。在開化的中國成長起來,浸淫著歐風美雨,他們無需身負太多傳統價值的行囊,也無需接受太多西方人訝異打量的目光洗禮,無緣品嘗在異鄉為了融入而蛻變的痛苦滋味。電影《刮痧》在我看來,密布著這種痛苦。
主人公許大同,新移民,來美國八年,懷揣美國夢埋頭苦幹,作為一個電子游戲程序的設計者終獲成功,並得到上司(象徵美國主流文化階層)的認可和友誼。電影開場便是大同在業界慶祝會上以典型的美國口吻發表獲獎感言。從他說話的內容,語氣,可以看出他對美國是愛慕感激的,對自己在美國的未來充滿信心。在美國,只要努力,一定會出頭。大同認為自己依然是這個國家的一份子,不再為異鄉異客。他和妻子簡寧,兒子丹尼斯在家也堅持說英文,即便一點不懂英文的老父在場也不例外,為的是讓下一代順利進入私立學校,早日成為美國社會的精英。他們言談接物也和普通美國中產階級一樣,彬彬有禮,說一樣的情話,開一樣的玩笑。然而考驗卻接踵而至。
大同把父親接來美國同住,丹尼斯卻因背上凸顯爺爺刮痧留下的醒目瘀紅。這些在美國人看來觸目驚心的「傷痕」,對中國人來說只是家喻戶曉的自我療法。許大同不幸背上虐子的罪名,不得與孩子相見。可他無法向法庭證明刮痧是合法的醫療手段,因為美國沒有時間和興趣去慢慢了解地球另一面的文化根源,它只按自己的判斷行事。
在向當局要回孩子的訟爭中,一個個矛盾像串鞭炮快速爆炸,留下的硝煙和紙屑,就是那些所謂的文化差異,還有美國式的自我中心,強硬的傲慢。它們逼得大同承認,骨子裡還是中國人。
比如,丹尼斯在游戲中興起打了上司的孩子,大同要求兒子道歉未果,出於教育孩子,也由於在老闆及其家人面前無法下台,便打了兒子。他認為這是給老闆面子,是尊重朋友,是教子有方。爺爺見了也很贊同:「當面教子,背後教妻」「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成材」。而美國人(包括在美國長大的丹尼斯)斬釘截鐵的堅持:打孩子的父親是惡魔,為尊重他人卻要打罵孩子的父親更是不可理喻。
另外,作為技術精英的大同,也許沒太多機會充分接觸真實的社會,以至於在後來的訟爭中出於劣勢。他不熟悉法律程序(即游戲規則),不能提供有力證據,不肯請家庭法的專業律師而堅持請一個版權法律師,他信任的朋友來代理孩子的案件,為自己辯護。對方律師精於此道,指責大同有暴力傾向----大同設計的電玩英雄孫悟空,偷仙桃,毀丹爐,按照西方人的價值觀,就是無視職責,肆意侵犯私有財產,是典型的流氓行徑。這個精刮刮的律師為了贏官司,刻意對《西遊記》斷章取義,惡意誤讀,把反抗的英雄說成無賴。大同不知對方已設計好陷阱要激怒他,果然失去理智,同時也失去大好機會,落入下風……
盡管八個春秋能讓人學會很多,盡管電影的結局是雲開月明,翻盤大圓滿,異鄉遊子的血脈親情卻遭受他者的質疑,身份認同也大受打擊,我怎麼都覺得不是滋味。
參考資料里還有些該電影的影評,供你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