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電影的審美特徵主要有哪4種
影視藝術是多片種,多形式的藝術,一般分為故事片,紀錄片,科教片,美術片四大類,而每一類別又有多種形式.不同的片種和形式各有不同的審美要求,但又都有一些共同的審美特徵,這些特徵是:
(1)直觀視象性.
影視藝術主要提供的是由銀幕或屏幕所顯示的直觀視覺形象,"看"是影視觀眾的最基本的心理要求.影視藝術所要表現的一切東西,包括思想,情感,夢幻等等,都應該轉化為可見的視覺形象,為了不破壞"可見性",人物對話語言(比起戲劇)都應壓縮,高度精練.這是因為影視藝術是與攝影分不開的,而攝像機所處理和完成的僅僅是世界的"象"(包括未經改動的客觀物象和經過選擇,加工,改造過的物象),即影視藝術的主要材料就是物象的真實紀錄,因而,法國電影理論家馬塞爾·馬爾丹才明確地指出"畫面是電影語言的基本元素","電影的存在是由於畫面的不可替代的必要性,由於電影的視覺特性絕對要比電影作為思想或文學容器的性質更為重要."
影視藝術所展示的直觀視象,幾乎可以是無所不包,從宏觀到微觀,從物質世界到精神活動,人們能見到的一切,以及人們難以或不可能見到的,都能用畫面的形象來表現.例如,它能將內心活動具象化,可以通過外在物象的變化來反映(如天旋地轉,可以用房屋,樹木等的旋轉來表現),也可以通過人物動作和面部表情來表現(如《魂斷藍橋》中的經典性鏡頭——女主人公在火車站突遇男主人公時的長達幾秒鍾的面部大特寫).即使是潛意識,它也能用畫面形象來表現,如伯格曼②導演的《野草莓》,費里尼導演的《8》等,在這方面都作出了有價值的探索.影視藝術的這一特性,使它更易於被接受和理解,易於超越國界和民族,因而,讓·愛潑斯坦才認為"電影是一種世界性語言",即它是一種"象形符號"式的國際語言.
(2)幻覺逼真性.
銀幕和屏幕上的形象是一種"影子",一種"幻相",這些形象所組織構造出來的具有統一性的時空,也是一種幻覺,但是它們卻都具有高度的真實感.影視藝術是以視覺形象的逼真性為生命的,它無法容忍對自己的本性——視覺可信性的絲毫破壞.正如巴贊所說:"電影中的幻景與戲劇中的假象截然不同,它不是以觀眾默許的假定性為依據,相反,它是以表現給觀眾的事物的不可剝奪的真實性為依據的".
比起其他藝術,這種幻覺逼真性,是影視藝術的優勢所在.它能最大限度地酷似生活原貌和自然形態,它擁有繪畫和雕塑所失去的運動,音樂失去的造型,突破了戲劇的時空局限,把文學形象轉化為直接可觀的形象.雖然,銀幕在瞬間給觀眾展示的是世界的一個片斷,但它卻能使人信服這個片斷是與世界的其他部分聯為一體的.銀幕不是畫框,而是窗戶,是將事件的局部展示給觀眾的窗戶.影視空間不像繪畫空間和舞台空間那樣是嵌入世界之中的,而是代替世界而產生,存在的.
影視藝術的幻覺逼真性來自攝影的本性——客觀物質視象的復現.繪畫細致地描繪出事物的原貌,但它們卻不具有攝影那樣使我們相信原物確實存在的力量.此外,影視的幻覺逼真性還來自於影視藝術家的努力,來自他們自覺地按照這一特性來進行創作.例如,鏡頭的組接,就要根據人們觀察外在世界的習慣,按照視覺邏輯來進行.而演員,為了逼真性,也必須付出巨大的努力,如電影《甘地傳》的主角為了逼真性,甚至絕食數日,使形體和精神體驗更接近原型,來滿足觀眾對逼真性的審美要求.影視藝術的技術發展史,也可以說是為了追求更高的逼真性的發展過程史,如寬銀幕的出現是為了更好地適應人類的視覺性質.而立體電影,以及正處於試驗階段的"有感電影","嗅覺電影"等等,把這種逼真性提升到更高的程度.
(3)時空再造性.
其他藝術也能進行時空重組,戲劇藝術更是必須再造時空,但是由於舞台和劇場的限定,其再造的能量是有限的.而影視藝術在這方面有著其他藝術所無法比擬的自由度.攝影技術和剪輯技巧的發展,使得保持在膠片上的影像可以自由地分切和組合,實質上這就意味著可以從特定的藝術材料中抽取出時間和空間來重新構造.這就是所謂的"蒙太奇"技巧.這樣,影視藝術就能打破現實時空和上演時空的束縛,既可以集中,壓縮,又可以延伸,擴展;既可以自由地轉移,反跳,又可以靈活地跨越,並列,可以說能用心理時空代替物理時空,引導我們自由地穿越時間和空間.
影視藝術再造時空,構建起符合心理的審美空間,可以有多種方式和手段,例如可以在兩個因果性鏡頭之間建立起一種純虛擬的空間連續關系,這種聯接的合理性通過內容的呼應而獲得.例如,在英國影片《燈塔看守人》中,一個發高燒者呼喚著他未婚妻的名字,緊接著出現的是遠在他方的未婚妻突然驚醒,就像聽到了他的叫聲一樣.還可以按照視線(內在的)與內心活動來進行空間組合.例如美國影片《黨同伐異》中,一個婦女雙手捧頭,然後驚愕地轉向正面,下一個鏡頭則是她關在獄中的丈夫.甚至還可以直接按照主題,理性地組接空間.例如蘇聯影片《十月》中,一尊大炮正從吊車上下降到工廠的大廳中,下一個鏡頭便是壕溝中的士兵低下頭…….這些組接的空間,在實際生活中,人們是無法感知的,但是在心理上卻是合理的.而"任何電影表現手段只要它在心理上是合理的,不論它在物質上是否真實,都是有價值的."
如果說,影視世界作為一種構造的時空連續體,其空間的性質與真實空間相比,並沒有發生根本性質的變化.那麼,它重構的時間則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自然時間的性質.在影視中,時間可以加速和放慢,幾天才能完成的花朵開放,數秒即可,而幾分之一秒的時間流程,卻可以用較長的時間來顯示,如子彈的射出.也可以將時間顛倒,如各種各樣的"閃回"手法,阿侖·雷乃導演的《廣島之戀》,在這方面就取得巨大的成功.甚至,可以讓時間停止(定格),讓時間消失(跨越)等等.其實,影視藝術的空間重構,常常是按時間的重構來進行的,如果說繪畫和雕塑是將時間空間化,那麼影視則是將空間時間化了.
當然,影視再造時空,也不是可以無限自由的,作為藝術,它再造時空的方式必然受到所表現的內容所制約,也應該符合觀眾的心理活動規律.
(4)畫面運動性.
從本質上看,電影是一門採取空間形式的時間藝術."空間形式"決定了造型性(畫面)在影視藝術的重要地位;而"時間藝術"又決定了運動性的重要地位,所以,畫面運動性是影視藝術的主要審美特徵.正是連綿不斷的運動著的畫面,給影視帶來了巨大的魅力,抓住了觀眾的感知和注意力.法國電影藝術家雷內·克萊爾說過:"如果確實存在一種電影美學的話,那麼,這種美學是在法國,在盧米埃爾兄弟發明攝影機和影片的同時誕生的.這種美學可歸結為兩個字即'運動'."可以說,沒有畫面的運動,就沒有影視藝術.
這種畫面運動性有兩重含義,一是指被拍攝對象自身的運動,只有影視才能完整地,真實地展示事物的運動,而影視也對運動著的事物特別感興趣.其次是指包含著因攝影機的移動以及鏡頭焦距的變化所造成的運動感.所謂"攝影機的移動",不僅可以追隨正在運動著的人物和其他物象,也可以使物象活動的背景不斷變化,這就可以造成一種特殊的運動感.這種運動感並非在於事物自身的運動,而是由於鏡頭的推,拉,搖,移與變焦所造成的運動的幻覺.
畫面的運動,是一種有節奏的運動.這種節奏主要是由蒙太奇技巧和長鏡頭的運用所製造出來的,是將鏡頭按不同的長度(這既取決於鏡頭的實際長度,又取決於內容刺激觀眾所產生的時間延續感)和強度(景愈近,心理沖擊愈大)關系將其聯接起來而產生的.影視畫面運動的節奏,是情節發展的脈搏,能夠創造出不同的情緒氣氛,或緊張,興奮,恐怖,喜悅,或沉悶,壓抑,傷感等,能修飾和強化情節內容所表現的情感.畫面運動的節奏,不僅僅是根據拍攝對象的運動速度和強度來確定,也不只是根據情節進展來確定,而更重要的是要根據畫面內容所激發起的觀眾的興趣的程度來確定.例如,鏡頭短,不足以展示內容的內蘊,但鏡頭冗長,就使人厭煩.如果鏡頭正好在注意力降低時切斷,並由另一個鏡頭所替代,注意力就會不斷被抓住.因此,所謂影視藝術的節奏並不僅僅意味著抓住鏡頭的時間關系和景深的變化,更是鏡頭的延續時間和畫面的強度與他們所激起並滿足了注意力運動的一種結合.應該指出,影視藝術的配音也對節奏的形成有較大的作用.
『貳』 香港新浪潮電影知識介紹
香港新浪潮電影知識介紹
香港電影新浪潮是1970年代末至1980年代初(一般認為是1979年—1983年期間)香港電影的一個潮流,參與者多是在外國留學、有電視製作經驗的年輕導演,如徐克、許鞍華、嚴浩、譚家明、方育平等等。香港新浪潮的導演主要在美國或英國攻讀電影課程。他們在1970年代回到香港後都加入了電視台發展。他們在電視台接受一番磨煉後,離開電視台發展電影事業,在此期間拍攝的一批風格清新的影片。1978年8月18日出版的電影雜志《大特寫》(《香港電影雙周刊》的前身)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目是《香港電影新浪潮:向傳統挑戰的革命者》,首次用新浪潮一詞來期待香港的新電影。
出現背景
七十年代末期,國際形勢動盪不安,香港經濟的高度發展和騰飛、獨立電影製片機構的風起雲涌,具有正義感的影視工作者鄙棄「四頭」(噱頭、拳頭、枕頭、鬼頭)影片而開拓新路。在這樣的背景下,一批從國外電影學院畢業回港並從事電視編導工作的年輕導演,他們本著對電影的熱誠,及年青人的獨特創意和社會觸覺,拍攝出了一批完全不同於傳統香港電影的充滿個人色彩的新潮電影。為香港電影帶來了富神采而短暫的變奏。這批影片的賣座雖然不是特別高,卻為港片在編導手法和攝制技術上呈現出異於傳統香港片的新風貌。
1976年,梁普智、蕭芳芳導演的《跳灰》一般被認為是新浪潮的先聲,1978年,嚴浩導演了《咖喱啡》,打響了新浪潮的第一槍。之後是1979年,三位青年導演分別推出了他們的電影處女作:徐克把科幻和武俠合二而一,推出了「未來主義武俠片」《蝶變》,許鞍華的《瘋劫》根據一起真實案件改編,把懸念和推理結合起來處理兇殺案件,章國明的《點指兵兵》以逼真自然的光影展示警探和罪犯的搏殺。這三部影片標志著新浪潮的正式誕生。隨後,嚴浩、劉成漢、方育平、蔡繼光、譚家明、黃志強、單慧珠、唐基明、張堅庭、黎大煒、於仁泰等相繼掘起,拍攝了《父子情》、《夜車》、《投奔怒海》、《似水流年》、《喝彩》、《慾火焚琴》、《師爸》、《山狗》、《冤家》、《表錯七日情》及《牆內牆外》等新觀念與新形式相結合的影片,形成了一股強勁的沖擊波。在短短的時間內,竟有幾十位銳氣十足的年輕導演拍出了他們的處女作。不僅票房價值頗高,還獲得了電影界和觀眾的一致好評,同時也受到製片人的青睞。
此後,不少電視界的人才加入香港電影界工作,兩者的互動日益頻繁,甚至有電視節目改編拍成電影(如蕭芳芳主演的《林亞珍》)。電視界舉辦的選美比賽和歌唱比賽等,也陸續發掘了一批新掘起的一代,促成了往後10多年香港影壇「明星制度」的勃興。
香港電影新浪潮的特徵
「新浪潮」的「新」,帶有與多傳統及及傳統分別的意味。同時亦意味著一種創新和實驗取向,力求突破傳統而別具一裁。如義大利五十年代的「新現實主義」是對法西斯主義極權統治後的電影事業的一次重新評述及振興,而法國的六十年代「新浪潮」是源自對法國五十年代的商業電影工業機制的不滿,通過嶄新的電影手法表現當代人的生活狀態,是對當時主流的「優質電影」的反叛。香港「新浪潮」,電影則標志著香港電影與上一代中國本位粵語片的決裂。五、六十年代的粵語片往往背負著沉重的民族包袱,未能突破創新。「新浪潮」電影則帶有濃厚的都市色彩,流露強烈的本地感性,這跟導演們在香港成長、受西方教育很有關系。
「新浪潮」導演雖然都被冠以「新浪潮」之名,其實每位的電影都極富個人色彩,並沒有陷入香港電影類型化的傳統模式。許鞍華的作品流露出深刻的人文性、高度的女性敏銳;徐克有一股神經質的張力;方育平作風朴實,真實感濃厚;嚴浩浪盪於青春暴烈及淡然含蓄之間;譚家明走中產美學;章國明擅拍警察和匪徒片等等,這些特質都體驗到新浪潮電影的「作者論」美學。
大體上「新浪潮」導演具有這樣一些共同特徵。由於「新浪潮」主要導演大都有留學海外專業培訓的背景,因而具有開放的視野和自覺的電影影象意識。他們重視電影語言創新,真實、鮮明、大膽、飽滿、具有視覺沖擊力的畫面效果。在影片的敘事、結構、節奏等方面,尤其是在電影取景、色彩、自然光使用,剪接等方面,具有強烈的形式感和風格化特徵。
不過,新浪潮導演在強調突出個性的同時,並未走向實驗電影的極端,而是巧妙地將藝術性和商業性結合起來,兼顧電影的商業因素和觀眾的娛樂要求。在「滿足個人」和「滿足觀眾」間求得平衡,以追求商業上的最大成功。他們是對香港主流電影的突破,但並非徹底拋棄。比如,香港「新浪潮」電影大都從類型電影入手,然後進行創新和改造。徐克將科幻電影與武俠電影合為一體,刷新了香港電影對於武俠電影的觀念,熟練有力的`導演手法也令觀眾耳目一新;在《瘋劫》中,許鞍華將一件真實的兇殺案編寫成一個極富懸疑和推理性的故事,創造出逼人的驚竦氣氛;在《點指兵兵》中,章國明則描繪警察與兇手的摩擦,刻意表現警察焦灼的心理狀態,拍攝十分講究光源,主張推回自然。這些影片強調並突出個性,在「滿足個人」和「滿足觀眾」間求得平衡,而又偏重於「滿足觀眾」,以便追求商業上的最大成功;這些影片重視電影語言的創新,善於用較新的技巧創造「外在真實的表象」,以造成真實、鮮明、大膽、飽滿、具有沖擊力的畫面視覺效果。這說明新浪潮導演從一開始就十分重視觀眾。
此外,這時期的電影是低成本,不用大明星,這同後來港片標榜明星陣容,動輒千萬製作的營運模式截然不同。香港的電影界從來都是以商業掛帥,新浪潮電影叫好不叫座,自然難免被淘汰的厄運。年輕導演們對電影的熱愛與藝術抱負,在香港高度競爭的商業生產制度下,沒有個機構和資金支持,迅即被商業浪潮裹卷而去。香港「新浪潮」電影,從1979年掘起至1982年已成了強弩之末,到八十年代中期,新浪潮即宣告結束。大部分新銳導演都融入主流電影,成為商業電影的生力軍。「新浪潮」後勁不足,究其原因,首先是香港是一個極商業化的投機城市,電影劇作始終以純大眾娛樂為綱領。其次,香港亦因為其中西文化樞紐的位置,迅速收各類型文化資金,但亦因為急功近利,迫切於商業效益的應驗,故每當欲把題材和形式推進至較深層面時,便往往顯得情理不足,根基薄弱,而陷於一片混亂。許鞍華、徐克、章國明、譚家明、方育平、嚴浩、吳宇森等創意的電影創作者,都在劇作上出現這種情況。盡管如此,「新的浪潮」對整體影業仍然帶來新血和沖勁,有助於主流電影的革新和轉型。
「新浪潮」在八十年代中期分成兩種取向,一是繼承社會和政治題材取向,如《男與女》(1983)、《家在香港》(1983)以及方育平的電影《父與子》(1981)、《美國心》(1986)等。另一個「新浪潮」是側重藝術形式與主題追求的影片,具有代表性的是譚家明的《烈火青春》(1982)、《最後勝利》(1987)等。譚家明影片著重龐大復雜的劇作結構,利用如「青春片」及「黑幫片」等類型電影模式,而衍生出類型電影敘事模式外的情感描述。
意義
香港新浪潮運動只持續了兩三年,其中嚴浩、許鞍華和徐克等導演,更成熟的影片反而出現在八十年代中後期。所以,新浪潮對香港電影的最大貢獻,並不在影片本身的藝術價值,而在於:一方面它為香港電影培養了大批人才,給了一些有新想法的年輕人進入電影工業的機會,另一方面,它開拓了香港電影的思路和視野。香港新浪潮的電影語言觀念與方法上的前衛性讓人眼界大開,從而改造了主流電影的現狀,使之製作方式和包裝手法得以更新;另外,其操作的中和性又使得一般的電影人與電影觀眾容易接受,從而使不同的電影類、樣式都得到改造,由此形成新的多元化的電影創作格局。這些新浪潮導演其後叱吒香港影壇達20年。「雖然發展不一,但上世紀70年代末確實是他們獨領風騷的年代,也在精神上啟發了台灣和大陸的新浪潮」(焦雄屏)。
評價
三十年悠悠過去,如果以法國新浪潮的標准來比較,香港新浪潮的作品數量和成就明顯遠遠不及。不少論者認為沒有共同的信念和宣言,是香港新浪潮曇花一現的主要原因,影評人澄雨甚至毫不留情地批評新浪潮「姿勢多於實際,包裝多於內容」。在這當中不可忽略社會和時代的因素,好像歐洲新浪潮是伴隨著反戰、學運出現;日本方面,《美日安保條約》引起國內的不滿,也激發了大島渚、寺山修司等影人的創作。而台灣新電影出現時,更是正值解嚴的關鍵時期。香港呢,新浪潮卻與本地的社會運動失諸交臂,七十年代末社會走向穩定,新浪潮的爆發難免顯得格格不入。
港產片八十年代以後的興盛,固然有新浪潮的一份貢獻,但最後獲勝的其實還是主流電影,新浪潮大部分導演拍了幾部片後便退下火線。一路走來,到今天仍活躍電影圈的就只有徐克、許鞍華二人,然而際遇已大不如前。近年《深海尋人》和《女人不壞》雖然仍可見到徐克的無限創意,觀眾卻似乎不太領情,未能引起話題。至於許鞍華難得仍然堅持著人文關懷,但是《天水圍的日與夜》要到獲得金像獎後才受到注目,最近的《天水圍的夜與霧》也是票房慘淡。
回看新浪潮電影,雖然當中不無粗糙、單薄的瑕疵,但所流露出的真誠、沖勁、熱情、勇氣,隔了三十年後,仍然看得人熱血沸騰,而這一份精神不正是今天港產片所缺乏的嗎?
代表作品
徐克
《蝶變》(1979)
《第一類型危險》(1980)
《地獄無門》(1980)
許鞍華
《瘋劫》(1979)
《投奔怒海》(1981)
嚴浩
《茄喱菲》(1978)
《夜車》 (1980)
《公子嬌》(1981)
方育平
《半邊人》(1981)
《父子情》(1983)
余允抗
《山狗》(1980)
《師爸》(1980)
;『叄』 日本新浪潮電影特點有哪些
「菊花與劍」是日本典型的矛盾特點。菊花是日本天皇皇冠上的圖案,象徵溫柔與美麗,而劍是日本「武士道」的標志,象徵著戰斗。
在日本新浪潮之中誕生的大多導演,在拍片風格上迎和了這一特色,即暴力作為美學的評判。也對後來如北野武等一些導演的作品產生很大的影響。
(3)寺山修司導演的電影具有以下那幾個特徵擴展閱讀:
起始時間:
狹義的日本新浪潮,以《愛與希望之街》公映為起點,以《日本的夜與霧》被松竹首腦停映,大島渚等人退出松竹,自組「創造社」為終點,壽命只有短短3年(1959~1961年),幾乎與轟轟烈烈的「安保斗爭運動」共存亡。
廣義的日本新浪潮,則歷經20世紀60年代的熾熱和70年代的嚴寒,苦撐到1983年,以寺山修司的死而結束。
『肆』 cult電影的電影特徵
雖然我們難以界定一部影片算不算Cult Movie,但從總體上分析,Cult Movie或多或少都具有以下一些特徵: Cult Movie中一般都有一個完整獨立的世界體系,有無數的細節可供引申,這些細節多半具有強烈的暗示意義。那些fans們通過不斷的探尋,強化了影片,使它越發的完整准確——就如同真正存在一樣。「星戰迷們比盧卡斯更熟悉那個銀河系,「大話迷們能背出周星星早都忘掉的台詞。也就是說,Cult Movie的觀眾並不關心影片引申出的話題,他們只關心影片本身。因此,《泰坦尼克號》與《珍珠港》再熱鬧,人們談論得也只是當年的泰坦尼克號事件與二戰,是愛情、戰爭或者人性。
另外,像《黑客帝國》或者「星戰,雖然有無數觀眾喜歡看,但是這些觀眾並不都能算領略到了影片Cult的一面。只有那些無數次地觀看,並以品味其中的細節為樂趣的人,才真正是Cult Movie的fans。觀眾選擇Cult Movie,而Cult Movie也選擇它的觀眾。 即使有很多人非常喜歡甚至崇拜塔爾科夫斯基,它的電影也不能算作邪典電影。這倒不是因為不夠怪異,只是藝術電影主要精力放在了思想深度以及藝術手法上,多半有明確的目的性,而Cult Movie卻是玩出來的電影,是不會讓你正襟危坐,仰頭視之電影。
上面說的並不是什麼金科玉律。Cult Movie本來就是一個模糊的概念,這也許正是它的活力所在。在這個日益多元的社會里,Cult Movie有助於我們用另一種眼光看待一切。它使我們有機會發掘自己內心的真相,同一些極端的感覺去喚起真實。你也許能感到,總會有一些片子,用某種方式,在某個時刻,呼喚著你。那就是你的Cult Movie。
根據字典解釋,「Cult」有崇拜和迷信的意思,事實上,Cult Movie雖然某程度代表了粗陋的製作規模和另類口味,但觀眾對她的反應又從來相當直接,非愛即恨,喜歡它們可以是一生一世,此志不渝。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一套Cult文化和一系列Cult Movie經典作品,正如美國有《洛奇恐怖秀》,英國有《猜火車》(The Transpoting)、日本則有寺山修司大量異色佳作,反觀香港,一般觀眾或許對Cult電影認識不深,但事實證明,自2000年以來,本地影壇卻出產了多出揚名國際的Cult電影傑作。
大多數被稱為cult電影的影片,都在最初的影院放映中表現不佳,在贏得大眾口碑方面鎩羽而歸。但在隨後的影碟租借及售賣中會一掃頹氣,創造與影院上映收入相比更顯豐厚的進帳。在大多數的例子當中(但絕非全部),cult電影很難給普通大眾留下深刻印象,影評人也經常缺乏興趣。然而,推崇熱愛某部cult電影的一小部分觀影者,往往對該片表露出一種激賞。他們可能是電影迷,或電影學習者。
『伍』 舊好萊塢電影的特徵有哪些
(一)舊好萊塢的戲劇電影美學特徵
舊好萊塢電影創作遵循著一種戲劇電影的美學原則,其基本特徵體現在三個方面:
即戲劇化的故事結構,類型化的人物形象和自然流暢的連續性剪輯。
1.經典好萊塢電影在結構故事和展開情節方面明顯地以戲劇化作為基礎:故事情節充滿戲劇的沖突,故事結構完整封閉,故事發展逐次遞進直到結尾的高潮並總離不開大團圓的結局。如《卡薩布蘭卡》《魂斷藍橋》。
2.在戲劇化故事情節結構模式確立之後,好萊塢經典敘事的人物形象構成也自然呈類型化的傾向。根據戲劇沖突原則,人物形象被確立為正反兩個陣營,正面人物和反面人物。例如西部片總有代表正義和法律的警長及貪婪野蠻的印地安人,警匪片有司法和犯罪的對峙。當然,在經典好萊塢敘事中,人物形象在遵循類型原則的大前提下又有無窮的取捨和 變化,但正反兩方人物所構成的戲劇沖突則是好萊塢永恆的法寶。
3.好萊塢經典敘事系統的核心是前面已經提到的連續性剪輯,連續性剪輯代表了好萊塢經典敘事的特徵,既是對戲劇化故事和類型化人物的發展,又是好萊塢製造夢幻和歡笑的基本前提,因為自然流暢的連續性剪輯為觀眾提供了一個簡潔方便而又真實可信的銀幕世界。由於經典敘事系統的剪輯旨在實現逼真性的要求,所以景別使用的順序便具有了特殊涵義:先是建制鏡頭展現整體環境和人物,然後是中景的鏡頭交待人物的動作和反動作,再切入近景鏡頭(包括特寫)將人物面部表情的重要性直接呈現給觀眾,最後還得回到全景鏡頭來結束段落敘事或重建新的時空關系。
4. 好萊塢大團圓結局作為經典好萊塢敘事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許多好萊塢主流影片中扮演著畫龍點睛的作用。簡單來說,其有兩個方面的涵義:其一是循環型或封閉型故事結構;其二是達到成功和完美的幸福結局。例如在奧遜.威爾斯的不朽傑作《公民凱恩》開始時,鏡頭從報業大亨極盡豪華的「天堂庄園」的大門和大門上「禁止入內」的警告牌緩緩移入,最後則用一個慢慢拉出庄園大門的反向鏡頭結束全片,在影片的敘事結構和鏡頭語言上完成了封閉型的循環。
(二)關於舊好萊塢的類型片
20世紀30—40 年代是美國好萊塢的全盛時期,這期間在好萊塢影片創作中占統治地位的是類型電影,類型電影就是按照不同的類型(或樣式)的規則要求創作出來的影片,實質上它是一種藝術產品標准化的規范。這種規范的電影的實質就是運用一切能夠抓住觀眾視覺和心理的電影表現程式,它常常要比個人構思的有意識追求藝術的影片更能反映出觀眾的興趣和道德標准。類型片是好萊塢製片制度的產物,它從商業和票房的角度進行影片生產,並在大量的藝術實踐中建立並完善了一套電影創作方法。
類型片的主要特徵體現為:
1. 情節公式化2.人物定性化3.銀幕敘事標准化(類型片大都採用單一的線性結構,以時空轉換為順序,以事件發展為線索,較少使用閃回,交叉蒙太奇手法,而著重講述單向發展的故事)4.視覺形象圖解化(如古堡或塔樓象徵危險,幽暗的森林隱藏著災難,實驗室里汩汩作響的試管則孕育著罪惡等)
類型片在經典好萊塢時代的發展經歷了形成期,成熟期和衰退期。其復興期則出現在新好萊塢時代。經典好萊塢的類型片包括西部片,警匪片,歌舞片,恐怖片等。
50年代到60年代,由於電視產業的發展以及其他的政治經濟等社會方面的原因,經典好萊塢的類型片出現了衰退。
(三)新好萊塢電影
(1)好萊塢運動
新好萊塢運動興起於20世紀60年代,這一時期是美國社會的多事之秋,黑人爭取平等自由的民權斗爭風起雲涌,曠日持久的越南戰爭是國內反戰情緒不斷高漲,建立在非理性基礎上的反主流文化盛行。盡管二戰後,美國的經濟已經復甦,但60年代的美國電影也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嚴冬。大的製片公司紛紛倒閉或轉產,有的製片廠因財政困難放棄了使用知名導演和演員,而是大膽起用新人,還有的藝術家以較少的資金獨立製片或合資經營電影公司,按照自己的意願拍攝電影,這些電影人由於擁有更大的創作自由度和較少的傳統桎梏而使好萊塢電影開始呈現出新的面貌。興起於60年代的新好萊塢運動為美國影壇奉獻了一大批傑出的導演,他們有卡薩斯特,佩恩.佩金帕,科波拉,丹尼爾.霍佩爾,馬丁.斯科塞斯,喬治.盧卡斯,斯皮爾伯格等。他們為70年代以後的好萊塢電影再輝煌作出了積極貢獻。
(2) 新好萊塢電影的美學特徵(對照於舊好萊塢)
1。 在影片主題與題材上:舊好萊塢電影由於受製片廠制度和政治的影響(美國當時有個《海斯法典》禁止拍攝接觸社會的影片)因而在主題和題材上多為遠離現實和政治的消遣娛樂內容,在創作上體現中產階級的共性,中庸和保守的價值觀,現實主義傾向的影片在這一時期所佔的比重很極少。而新好萊塢電影卻表現出對舊好萊塢電影的反叛,其電影對社會問題的尖銳暴露,批評和抗議,對現實生活直面的廣度和力度都給人以極深的震撼。如阿瑟.佩帕金於1967年拍攝的被稱為新好萊塢誕生的標志性影片《邦尼和克萊》,故事發生在30年代的美國鄉村,是某種意義上的「警匪片」,但卻體現出當代青年反抗的主題:直接反抗社會不公平和禁錮個性的暴力的正當性。受越南戰爭的影響,新好萊塢產生了一批反思越戰的優秀影片,這些影片通過戰爭的生死際遇拷問人性的本真,揭露越戰帶給美國人民的肉體和心靈的創傷,這些影片被稱為「越戰片」。如《獵鹿人》(1978)《現代啟示錄》(1979)《野戰排》(1987)等。70年代,由於受「水門事件」等政治丑聞的影響,美國好萊塢還出現了政治電影,這些影片揭露司法制度,審判制度的黑暗,指責政府腐敗,反映社會不公。而更多的影片則以青年人為對象,表現他們在物質生活高度富足的狀態下心靈的空虛,價值的失落,以及對傳統的徹底反叛。
2. 從影片表現手法上看,新好萊塢電影在藝術上大量借鑒了歐洲藝術電影的創作經驗,電影創作者們在跳出經典好萊塢戲劇電影模式的同時,又吸納其合理成分,在表現手法上突出電影的影像功能。與舊好萊塢比較起來,新好萊塢電影在美學特徵上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看待:
① 在情節結構上,新好萊塢電影打破追求戲劇性的單向敘事模式,時空轉換更加靈活,不再追求故事情節的完整性而尋求開放的結尾。
② 人物不再定型化,而是根據其性格自身的發展展現其自然本性。善與惡不再是劃分人物好壞的徑渭分明的標准。除此之外,新好萊塢電影在人物和情節的關繫上,使人物不再隸屬於情節而是從情節突出人物。如科波拉的《現代啟示錄》,情節的發展實際上是主人公一步步走向瘋狂的歷程。影片給人的震撼不是情節是否具有懸念性,而是殘酷戰爭環境下人的異化和異化的人:奉命殺死一個戰爭狂人的中尉卻在經歷了種種事件之後變成了另一個狂人。
③ 新好萊塢電影更加重視包括鏡頭語言在內的電影技巧的開拓。新好萊塢電影不追求銀幕上的真實而是運用各種電影技巧是其產生一定的間離效果,也因此,在新好萊塢電影中,各種角度和不同速度的鏡頭,定格,跳接等十分豐富。新的影像語言強化了視覺上的沖擊力,使畫面更具藝術效果,而隱喻和象徵手法的運用則從另一個方面為電影增加了哲理內涵,從而也使影片更具導演個人風格特徵。如科波拉的《教父》,它實際上是把一個美國電影中頗為傳統的「家庭故事」放大為一個家庭的神話,是傳統強盜片中的個人英雄融化在一個無所不在的家族勢力之中,而這個家族則成為當代美國乃至整個資本主義的縮影。
值得提出的是新好萊塢發展到20世紀80年代以後,旨在追求影片視覺效果的商業電影開始出現,其代表為盧卡斯的《星球大戰》系列和斯皮爾伯格的《侏羅紀》系列。這些影片充分利用了電影高科技的成果,特技攝影和數字製作幾乎成為了取代情節的法寶。這些影片所帶來的前所未有的視覺奇觀已經遠遠超出了人們的視覺經驗乃至夢幻,從而給觀者以極大的感官刺激和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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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在祭壇上的電影
——寺山修司的符號實驗和頹廢美學
說起寺山修司,人們很容易會把他和義大利導演皮埃爾·保 羅 ·帕索里尼聯系起來。的確這兩個導演在很多方面有相通之處。1935年出生在日本青森縣的寺山修司,畢業於早稻田大學中文系,出生於青森縣這個事實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在他很多電影里都有涉及,這也說明了他電影的自傳體特質。他自小偏好詩歌與俳句,少年時代就曾數次獲得全國詩歌大獎,此外他還是一個出色的賭馬與拳擊比賽的評論。同帕氏一樣,他也是一名電影作者,詩人導演,一 流的影畫結合藝術家。帕索里尼因為一部《薩羅:所多瑪120天》在國內影迷中影響甚遠,同樣的,修司的那部《上海異人娼館》也最為流傳。這兩部電影給人第一直覺上的相通之處在於都展示了一群 「 存人慾,滅天理 」 思想根源下的恣意狂歡者,直到現在為止,這兩個人的作品依然被人們認為是超前的而鮮有知音。
相對於作品浩瀚的帕氏,作為導演,寺山修司一生中只有五部長片,但是他卻有無數部不為人所了解的實驗短片,舞台劇,也給不少電影做編劇。處在義大利和日本兩個民族不同的心靈積習下,帕索里尼會用不合時宜的幽默來戲謔一番,雖然這種戲謔讓人無法發笑,而寺山修司的電影本身就是嚴肅的,在他的幾部電影中,自始至終找不到絲毫戲謔的成分,而替代以強烈的悲憫情懷。與其說寺山修司的電影是在開拓新的領域,還不如說他是在挖掘「原生態」,或者說是在祭奠那既往的不可逆轉的意象。修司的電影如同一尊尊祭壇,陰冷,詭異,沉寂,慘淡,憑吊著記憶中被人遺忘焚毀的外部時空和內心世界的灰燼。
寺山修司導演的第一部長片是《拋掉書,上街去》(攝於1971年,以 下 簡 稱 《 拋 》 ),這部一聽名字就像是關於青春和街頭運動的電影,其所表達的遠不止直覺的這些。寺山修司曾在1970年做過《無賴漢》一片的編劇,該片的導演筱田正浩和大島渚,吉田喜重一道發起過日本電影的新浪潮運動,合稱「新浪潮三傑」。新浪潮電影往往關注青年的精神世界和學生運 動,大島渚的《青春殘酷物語》是這場運動的代表作之一,可以看出,寺山修司這部電影也受到新浪潮運動的影響,把焦點放在了對青春記憶的傷痛和迷惘上,並把個體的情愫摻雜了時代和地域的因子。《拋》塑造了一個不願安於現狀,渴望振奮,但又覺得人生一切不過虛無因此陷入精神危機的青年形象,
戰後日本的傷痕和動盪不安的政治是其生長的母體,同時也受到突如潮水
的西方文化影響。在片子中,我們看到了成群的青年游盪在街頭,
奇裝異服的嬉皮士輪流吸食著大麻,Peace牌的香煙到處散落,戰爭的陰影散落在世界的每個角落。也許是第一次導演電影,修司對自己的鏡頭表達仍然不夠自信,因此片子里出現了大段的詩句,獨白和哲學說教,以語言文字來強化電影的意圖。
《田園死者祭》是他回憶在家鄉青森縣的童年往事,片子被劃分為前後兩段:前一段是演播室在放的電影,回憶中被錯位了的過去,一個囚禁於母親的少年,被馬戲團吸引著,和鄰居的少婦私奔逃離;後半段是少年從過去的時空走過來,講述真實的過去,少婦並沒有如約而至,馬戲團依然荒誕。回憶和真實如同被移動的復印紙,總有著些許然而又無可挽回的差異。
除了自己編劇之外,對前衛小說的移植和演繹是寺山修司為數不多的片子中一個重要特徵,因此他的作品中,既有「作者電影」也有「作家電影」。《上海異人娼館》改編自法國女作家波莉娜·雷阿涅的小說《O娘的故事》,他的最後一部作品《再見,箱舟》則把拉丁美洲著名的魔幻現實主義小說《百年孤獨》移植到了日本的背景之下。確切地說,修司抽取了這些小說的靈魂和骨骼,卻把自己豐厚的文化肉體附著在了骨架之上,從而這些作家電影或多或少地兼容了多元的文化因子。
拍攝於1981年的《上海異人娼館》(以下簡稱《上》),這部名為「上海」的電影,其實是以20世紀初的香港為背景的,也是他唯一一部拍攝於日本土壤之外的電影。一個因為愛而默默屈服於史蒂文的法國女孩O隨著他來到1920年的香港一個叫做「上海異人娼館」的地方,開始了自己的賣身生涯。史蒂文以虐待為快樂,觀察著O接客的情形,並把她用鐵鏈鎖住,看自己和舊情人做愛以窺視O的反應。最後他殺死了和O情意萌動的男孩並企圖自殺,最後當O被宣告自由的時候,她卻感到了如此縹緲。修司把原本就充滿大膽前衛色彩的情節一再地抽象化,刻意地將其支離破碎。因此我們眼中所能看到的電影脈絡猶如現代藝術家杜尚的作品中那些用簡單機械來表達的人體和連續動態,無法找到一個豐滿延接的情節。這部電影的主演(史蒂文的扮演者)是當時名嘈一時的德國「魔鬼男星」克勞斯·金斯基,這一對驚世駭俗的導演——演員的搭檔,把片子推向了高潮。
這是一部艷麗得不能再艷麗的悲劇,悲劇得如此徹底。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裡,沒有一個人是快樂的,妓女們因為紛紛陷入回憶而痛苦不堪,嫖客在妓女身上要求各式各樣奇怪的服務,卻仍然沒有得到快樂。無論如何,O和年輕男孩的一段,她還是露出了笑臉。這一段笑臉又馬上被悲劇淹沒。
個人以為《上》是寺山修司所有導演的電影裡面商業元素最多的一部。寺山修司電影的特質是強烈的個人化效果,而這種特質在《上》中卻沒有突出,而以圓滑的手法處理之,使得這部片子太高級而不至於僅僅淪為情色電影,但距藝術的高度卻還失之毫釐。
寺山修司的電影情節荒誕不經,異裝(男性著女性裝扮)的娼館老鴇之類的視覺顛覆還是淺層的,不足以表達他的意圖,他的目的是要用情節的荒誕來完全顛覆一番。他並不是淺薄的肆意妄為,而是經過一番處心積慮的思考,把那些我們所感動贊嘆的場景表現得冷漠,寒冷。我們通常說一樣東西「美」,往往是一種很弱的情感傾向來說明這樣東西讓我們感到舒適,但寺山修司的「美」並不是那種讓我們感到舒適的美,而是一種精心塑造的美學,一種純粹的藝術層次的美學,一種深入骨髓的頹廢美學,這種頹廢和顛覆同時又和達達派的美學有相通之處但比後者來得高深。
例如在《上》中日本妓女小玉有一個嗜好趴在地上學狗叫接受妓女鞭打的軍官常客,當此人在地上越轉越快的時候,玉的記憶從一個點切入了面,小時候父親因貧窮買不起玩具狗。於是自己趴在地上學做狗的樣子以哄女兒,女兒拿起皮鞭像抽打狗一樣抽打父親。當父親在地上越轉越快的時候,觀眾可以體會到一種強烈的暈眩感,導演要達到的心理效果是,這種父親對女兒的愛並不讓人感動,也並不是讓人產生厭惡感,而是一種更強烈的難以名狀的難受。一種基於現實虛構的奇怪實驗場景,他已經把「人」的特質抽去來個徹底解構的頹廢美學。這種解構不是常人的精神世界能夠忍受的,如果觀眾認為這個場景是真實的,他就會感到強烈的恐懼,覺得現實似乎不應該這樣被解構而展示出殘酷的面目;如果他認為這不是現實,感覺到電影情節與現實的出入,但又似乎找不到那個差異點。 又如該片結尾,一個不知來自何處的蒙面黑衣人,捧著革命少年的頭骨,宣告O的自由,這個情節荒誕到只剩下表現主義,這種大膽前衛的情節設想讓人毛孔悚然,這種刺激非但不是瞬時,而是刺激過後一陣陣激盪內心的寒冷感,讓我們自覺進入女主角O所能感覺到的情感(確切說是導演個人化的世界)里。
如果說《上》還有一個完整的劇情可以讓大多數觀眾接受的話,那麼之後拍攝於1983年的《草迷宮》(以下簡稱《草》)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實驗片。這部關於一個少年為尋找亡母曾經吟唱的《手球歌》而歷經種種的電影,看上去像是一部由行為藝術組成的分鏡。片子中雜糅的各種元素如夢魘如囈語一般,處處彌漫著詭異恐懼的氣息:長長蔓延的紅綢緞,拿著手球舞蹈的神秘少女,一群莫名其妙出現的鬼魅,母親的頭顱被當作手球來拋擲,使人瞠目結舌,無法置信。
《再見,箱舟》是寺山修司生命中最後的粲然傷花,完成於修司逝世一年後(1984年)。故事發生在一個去掉了時間而成了方舟的村落里:村裡的人死後魂魄仍滯留在村中;結了婚的近親表兄妹因父親製造的貞操帶而過著有愛無性的生活;最後,時間回到了村裡,村民們移徒他鄉,村落也就此從歷史中消失,只有在家族照片中留下痕跡。《百年孤獨》初讀的時候的孤寂感,彌漫在修司的電影中。這是一本很難被改編成為電影的小說,也只有修司這樣的電影詩人能夠把他完成,可惜片子還未殺青,大師已為異鄉之客。
盡管修司的片子情節看似雜糅混亂,但總有一個符號來作為全片的線索。在《田》中,時間工具便是片子附著的線索,《上》裡面O童年中的長方形框也是,這個方形的符號把圓形的符號圍在裡面,就像一付枷鎖,讓她失去了自由,變得沉默忍受,但同時她也無處逃離。因此,寺山修司的符號美學是他的電影幾大重要特徵之一,符號和情節在修司的電影中是同等重要的,甚至後者比前者更為重要。
畫面和聲音元素的處理技巧
寺山修司電影中對畫面和聲音元素的組織如同其情節一樣雜糅。寺山修司的電影總是在舒緩的本土音樂之下夾雜以刺耳短促的背景聲音,在看過他的幾部電影之後,我發現自己的耳朵變得敏感起來,也開始捕獲到了空氣中那些之前不曾聽到的細微短促的聲音。為了讓電影從肉體到精神都是藝術的,修司對聲音的處理毫不馬虎,無論是那些優美精心製作的日本民歌,還是在《拋》一段妹妹被足球隊員輪奸,哥哥守在門外無可奈何的時候,背景音用了一種似吶喊非吶喊的齊聲呼叫;以及《草》中群魔亂舞時的詭異聲音,都切合情節,讓人印象深刻。同樣的,通觀修司的幾部片子,我們可以發現他在色彩和構圖上的偏好,他時而把鏡頭掌控得和油畫一樣柔和自然以表達客觀世界,時而用浮世繪的手法展示鮮明的畫面,時而把畫麵灰褐化,時而又用一些超現實的色彩對象來表達內心折射的世界,沉思特質的長鏡頭和急促跳躍的快鏡頭也不斷疊復。
對於存在的任何物質,作為主體它都是唯一的,但是透過每雙眼看過去的物質並不盡相同。究竟怎麼樣才是真實的很難說,也許我們所看到,聽到,摸到的世界不是真實的,只有投射到我們內心深處的客體才是忠於你自己的真實物質。大多數人投射的角度還是相似的,但是修司卻選取了另一種角度,並且把這種感覺表達在畫面上。他總是給鏡頭加上色彩濾鏡,或者以曝光過度或者不足交錯來加強的鏡頭的沖擊力。於是,在他的影畫上,常常出現紅色的太陽和天空,紫色的大地和河流,即使是一些黑白或者灰褐色調,依然會用構圖和意象來增加視覺沖擊。寺山修司電影中很多畫面元素和他的攝影作品很相通。
《拋》中修司以綠色和紫色來區別不同的情緒色彩。當少年人目睹忍受現實的壓抑和無助的時候,鏡頭就變成了絕望刺眼的亮綠色;當少年憧憬著自己的理想,幻想自己在天空飛翔的時候,鏡頭又變了異常柔和美麗的紫色。兩種顏色構成了青春情緒的兩個埠,這種用心理活動給外部景象蒙上色彩濾鏡的手法在後來岩井俊二的青春電影《關於莉莉周的一切》也被運用。《上》是他最色彩鮮艷的一部電影,綺麗妖嬈的沒話說。修司在服裝上花了不少心思,無論是史蒂文的中式長衫還是娼館里僱傭的男人的裝束,真正讓人感受到了這個「異人」娼館的荒誕,該片的服裝作為一個單體來說仍然可以作為一種「前衛藝術」;《田》中有關回憶的錯覺的鏡頭,總是蒙上紅色或者綠色的濾鏡以區分不同的情緒;在雜技團出現的鏡頭,整個畫面又被劃分為紫色,綠色,黃色和藍色的色塊,以揭示「回憶不過是一個濃妝艷抹的雜技團」。
詩歌,符號,隱喻
把寺山修司定義為詩人對於理解他的片子是必要的,他的半自傳體長片《田園死者祭》(攝於1974年,以下簡稱《田》)就是一部成功的詩電影。想像,十五歲少年的自己和二十年後成年的自己並坐一處,糾纏著真實的過去和回憶中的過去,修司把自己的詩歌轉化為藝術的另一種形式,詩歌與電影融為一體以探究時間的真相。《田》中經常出現的手錶和掛鍾的意象,其實也是詩化的載體,導演要尋找一個真實的,唯一的時間,這就是母親苦苦守護的掛鍾所敲打出的時間,然而時間的真相總是為每個個體經驗所扭曲,而顯示出各自的差異來,這就是少年嚮往的馬戲團里每個人的手錶所顯示的時間。物理學研究的時間概念和詩歌蘊含的時間概念在這里交匯,「假如你穿過百年的時間隧道,刺殺了你的祖母,那麼你是否存在」。
並不只是在這部電影里,修司的詩人氣質在他的每部電影都濃釅般地彌漫著。在他的電影里,幻想和錯位的現實交叉著,詩歌,符號和情節交織。看得出,他的每一個鏡頭都是已經蘊含了內心世界的情感,復制一個外部世界,像紀錄片毫釐不差地跟蹤下來,那樣並非難事,但是外部世界只是構成我們存在空間的一部分,難以展現的是一個人的內部世界,內外兩個世界由詩意得以連接,困難在於,如何將這種詩意呈現在銀屏上。作為早負盛名的青年詩人,之後的導演,寺山修司懂得如何掌控鏡頭與詩意之間的微妙關系。
除了詩歌之外,修司還嗜好藉助符號來作為隱喻。掛在牆上的人像和塗寫在白布上奇異的符咒,被抹成白色的人臉;《田》中的手錶和敲響不止的掛鍾,還有少婦的情人血液滲開在白布上,宛若一幅日本國旗,雜技團充氣女人的需要打氣筒的抽動也是對性的潛在慾念暗示,結尾一個手指指向和人們行進正好相反,它指著與「逝去」相反的方向;《上》中「O」 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一個象徵,象徵著一個洞口,一個無限擴張的包容空間,與之相似的還有O 記憶里的父親把自己囚禁的方框,這些都是抽象的意象,具體的意象有O佩戴的鳥形狀的戒指,各種形狀的性虐工具;《草》中大大小小的手球,紅色的長錦緞等等。 《拋》中,哥哥領著受傷害的妹妹回家的時候,一個男子背著一具被解剖的豬胴體與他們擦身而過;《上》中,過氣女演員陷入回憶而失控殺死了自己和客人,此時,一架鋼琴漂浮在窗外的河面上,這些,都意味深長。
本民族的鬼怪傳說也是寺山修司常常運用的符號之一。那些古裝長發的紅衣女子,掛在牆上的人像,讓人們想起日本傳說中雪女和河童的形象,《草》中那個被囚禁的女子千代女,她身上就有著雪女傳說的影子。這些民俗符號的運用,充滿了民族風情和哲學意味,足以讓本民族觀眾來重審這些意象,也增加外國觀眾心理的神秘感。 不止是民俗的鬼怪傳說,當代西方文化在電影中也是重要的構成。《拋》集合了大量的波普文化:招貼畫,搖滾樂,嬉皮士等等。日本在民族的眷戀和西方的誘惑中何去何從,對民族的反思寫入了電影之中,兩種文化的撞擊,讓日本無法置身事外而焦慮。
在本文的開頭提到,寺山修司的電影是猶在祭壇,這個對原生風景懷著敏感和熾烈情感的電影詩人,把這種情感寫進了他的電影中。田園,草地,雪山,廢棄的鐵路,往事和鋼琴,交織在這個外部世界裡,對於內部世界,他也致力於深處的挖掘,初看他的電影,總逃脫不開不倫之戀的萌芽。《草》和《田》中母子之間的曖昧情感,以及《上》中O因為失去了給他畫粉筆框的父親,而轉向把這種自甘屈服的戀父情結轉移到比自己大很多歲的史蒂文身上,以圓滿自己需要強權控制下的歸屬感。這種「戀父」「戀母」甚至「戀子」情結放在電影里,不正是弗洛伊德提出的人的原欲(libido)中的俄爾普斯情結,伊底帕斯情結的具象化嗎?弗洛伊德用本我(Id),自我(Ego)和超我(Super-ego)來構成一個人的意識世界,幾部電影中,《草》尤其在對被稱為「超我」的潛意志世界的挖掘,並且將它以影象的形式展示出來,這並非易事。「超我」是一個可以被永恆探索的世界。因此這一類題材的電影多帶有很強烈的實驗性質。
但顯然寺山修司還是有更深層次的意思的。我們看見,電影中出現的幾段性事常常是處在絕望和掙扎之中,例如《拋》中妹妹被輪奸,《田》和《草》中被少婦和少年之間的性事,《上》中O被史蒂文強暴以及接客的情景,即使O與革命男孩的一段的笑聲,也招致了男孩的殺身之禍。性本來是上帝為了讓人類繁衍而提供給人們的快樂的誘餌,但在這里,卻毫無快樂可言,性失去了它的使命,那麼一切將岌岌可危。在他的電影中,性不但被種種符號隱喻著,同時性本身也是一個更大的隱喻。如果僅僅是為了釋放感官刺激而費盡心思玩弄技巧,修司的電影就不可能被稱得上藝術片,頂多是在日本泛濫的AV產品中玩得比較高級的。「性本能」和「生本能」(也是「死本能」)是人生的兩大內容,修司把生,死,性三者穿插進自己的作品中思考,這也是很多日本大師的重要主題,和他同時代的不少日本導演,如今村昌平,大島渚,也習慣用影像去反思構成本國民族性的生死觀和性。在《拋》中有一個細節,一個人叫賣著「收購不中用的老頭老太太」,他身後的板車上,綁著幾個垂頭麻木的老人,這種由於資源有限而對老弱者的殘酷淘汰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今村昌平的《蝤山節考》。這個水域緊鎖的島國,這個蓄意擴張的霸權民族,卻誕生了這樣一批悲憫情懷的大師,反思著個體的「生(死)」感與「性」感,透過個體關懷來關懷整個民族的命運。
然後,作為一個集大成的電影詩人,卻未能假以天年。1983年,修司因肝癌死於日本,年僅47歲,之後的幾年,他的幾部電影陸續得到解禁,並在國內外發行。很難說他非自然的死亡是否和他的電影有關,也許是對人類絕望的挖掘和原生態的祭奠把他自己過早地牽引到那萬物的淵源和歸宿,一代大師終結於人類尚不可抵抗的絕症,幸好有電影,讓我們知道他所留下的永恆的祭壇。
『柒』 《教父》這部作品在表現手法上有什麼特點這部電影的編劇、導演對黑社會的態度持什麼樣的立場
《教父》這部電影是基於馬里奧左普的同名小說改編的。要想深刻理解,就需要看這部小說。我在看電影前,已經看過那本小說兩遍了。電影的表現手法並無特殊的部分。這種基於小說改編的電影都是截取一些場景來拍的,因此會有一些不連貫,導致一些只看電影的人不理解。教父的第一部電影是教父整部書的一個概括,導演找出了幾個可以拍成電影的場景來進行刻畫,講述了由考利昂到邁克的更替。
另外,教父中所描述的黑社會由於二戰剛結束,大發戰爭財,故其影響之大與今日完全不同。由於是小說,考利昂家族並非是只看利益的黑社會,比如他們堅決不販毒。而這與現實是沖突的。某種意義上來說,除了殺人,考利昂家族並沒有太多違法的行為,都是正經生意。因此馬里奧左普和導演主要都是表達一種權利和金錢的作用以及家庭的重要性。導演的主要態度不是對黑社會,而是對於權利和家庭觀念。因為有權利,考利昂家族好像可以處理一切事務,就像皇帝一樣。為了家族的穩定,邁克從一個常青藤大學畢業生變成了少言寡語,看似冷酷無情的黑社會頭頭。這才是教父的中心思想。與其說是導演的思想,不如說是馬里奧左普作為一個知名社會學家的思想。教父所傳達的最主要的思想就是家庭高於一切。
『捌』 什麼樣的片子能稱為邪門的
邪典電影(Cult Film)是指那些在小圈子內被支持者喜愛及推崇的電影,也可稱為非主流電影或是實驗電影、另類電影。這種電影通常難以獲得小圈子外的大規模票房成功。它不是一種嚴格的電影類型,也不是一種電影風格。
目錄 [隱藏]
1 概述
2 特徵
3 代表人物
3.1 演員
3.2 導演
3.2.1 華人導演
4 其他地區
5 參見
[編輯] 概述
大多數被稱為邪典電影的影片,都在最初的影院放映中表現不佳,在贏得大眾口碑方面鎩羽而歸。但在隨後的影碟租借及售賣中會一掃頹氣,創造與影院上映收入相比更顯豐腴的進帳。在大多數的例子當中(但絕非全部),邪典電影很難給大眾留下深刻印象,影評人也經常缺乏興趣。然而,推崇熱愛某部邪典電影的一小部分觀影者,往往對該片表露出一種激賞。他們可能是電影迷,或電影學習者。
《洛基恐怖秀》(The Rocky Horror Picture Show)通常被認為是第一部「邪典電影」。這部影片結合了科幻小說和恐怖電影的一貫手法,並同時囊括易裝癖、亂倫、同性戀等元素——以上種種,被融合在一部以音樂劇為表現形式的電影當中。1975年上映時,影片吸引到了不多的一點注意。但一兩年後,通過一些劇場的保留劇目午夜場放映,該片的愛好者們開始漸露頭角——他們模仿電影主角的穿著,並「實時參與」影片的放映(例如,一到婚宴鏡頭時,愛好者就拋灑幸福米)。
在眾多邪典電影中,《洛基恐怖秀》屬於一部另闢幽徑而在票房戰役中倖免於難的片子。和它一樣,還有《活死人之夜》(Night of the Living Dead)、《粉紅色火烈鳥》(Pink Flamingos)、《女人的煩惱》(Female Trouble)、《隔山有眼》(The Hills Have Eyes)以及《橡皮頭》(Eraserhead),則是通過「重新放映」的方式在邪典電影名單中爭得一席之位。對於院線而言,這類片子重放的租用價格要比首輪放映便宜,這正好和深夜觀眾人數減少的特點相吻合。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不少擁有常備劇目的電影院因為影院所有權及發行等問題而後繼無力。
有線電視及付費電視台的存在也為邪典電影地位的提高添磚加瓦。《銀翼殺手》(Blade Runner)雖然沒能達到公映的票房目標,卻成為了早期HBO及付費電視台的熱播寶貝。《上班一條蟲》(Office Space)、《搶救肯尼小子》(Half Baked)等因為在《喜劇中心》(Comedy Central)節目中再三播放,而被大眾認識。
票房失敗之作《上班一條蟲》,由於口碑較佳而使影碟租借的熱度直線上升,從而實現了票房損失的曲線自救。而《斗陣俱樂部(又譯「搏擊俱樂部」)》(Fight Club)和《穆赫蘭道》(Mulholland Drive),則在DVD銷售方面賺得相當可觀的收入,比院線上映的收益更好。同時,與一般電影相比,邪典電影在電影科技發展早期,更有可能被新穎的影像技術選擇來實現放映。
雖然所有流派的各類型電影以及情節套路都有可能成為邪典電影,但由恐怖電影及科幻電影類別派生的邪典電影擁有一個巨大的數目。這可能基於此兩類影片愛好者的熱愛探究自然萬物的本性。邪典電影一般擁有非常規性的情節、奇異的幽默感。那些偏離時下流行電影創作軌跡的影片,很可能就是紜紜邪典電影中的一員。
很多具有重要意義的邪典電影都是獨立製作的,創作人員並沒指望得到大眾的贊賞。這里說的包括《活死人之夜》、《逍遙騎士》(Easy Rider)、《粉紅色火烈鳥》、《橡皮頭》和《懶蟲》(Slacker)。另外一些邪典電影則擁有知名電影工作室的支持;不過這類邪典電影放映時基本上賺不了錢,和那些電影工作室的典型作品大相徑庭。《銀翼殺手》和《搏擊俱樂部》就屬於此類。很罕見地,也有某部電影一方面是主流製片廠的大投資製作,成為大眾喜聞樂見的影片,但同時也在邪典電影名冊中榜上有名——激賞和追隨這部片子的小部分愛好者被包含在大眾當中。這樣的片子不多,例如《2001太空漫遊》(2001: A Space Odyssey)、《計程車司機》(Taxi Driver)和《星際大戰》系列。
[編輯] 特徵
通常是小製作、低廉的B級片
一般地說,大片場大製作的影片都不是邪典電影,例如《角鬥士》——雖然雷德利·斯科特曾拍過《銀翼殺手》這樣類型的邪典電影。看看拍《蜘蛛人》賺翻了的山姆·雷米當年作品《屍變》(The Evil Dead),鬧鬼的小屋都是自己找的地方,有些特效就是拿只假手在鏡頭前晃來晃去,連鬼的吼叫都要演員來親自上陣。
粗俗、低級、做作、誇張的影像風格
很多人不會喜歡邪典電影,除了厭惡那種生理上的怪異外,他們發現,這些影片充滿了荒唐甚至無聊的場景,簡單、低級,和一般人追求的潔凈、趕上、優美品位大相逕庭。《艾德·伍德》以及最近的《CQ》中,都故意模仿了五六十年代科幻片那種低劣的布景、特技,而不會像一般影片那樣把過去的時代修飾的精緻新鮮。最初,這種風格是由於製作經費所限,後來,卻成為了一種刻意追求。一次來表示一種對商業運作、主流價值觀、中產階級品位的顛覆。幾乎每部後來的邪典電影都有模仿、致敬或顛覆的對象,尤其是恐怖片,經典的造型或者橋段反復出現,那多半是導演少年時喜愛的B級片留給他的影像記憶。
融入了科幻、恐怖、音樂、動畫、喜劇等多種元素
邪典電影基本上都是跨類型的影片,常常是科幻、恐怖、音樂、動畫、喜劇的大雜燴。科幻片的反烏托邦傳統,末世情結、對機械的恐懼、人際之間的冷漠,還有搖滾樂中的叛逆思想、頹廢美學、華麗風格、社會批判意識,恐怖片中強烈的視覺刺激,動畫的自由表現力,黑色幽默帶來的消解……這些往往被充滿想像力的、隨意的組合在一起,調成一杯滋味難言的雞尾酒。
另類的、個人化的亞文化表現
文化文明一詞(culture)即來源於cult。邪典電影可以看作是一種另類的、個人化的文化表現,描寫得多是邊緣人群,如同性戀者、癮君子、易裝癖、虐戀或者精神上有偏斜傾向的人(例如痴迷於性與暴力)。通過與社會禁忌對抗,邪典電影獲得了一種解放與力量,而那些觀眾則獲得了一個確認自己身分的機會。這種群體認同就跟古代的秘密教派有很強的吸引力是一個道理。邪典電影潛在的會提供一種狂歡的情緒。西方的邪典電影迷們總會模仿影片中的打扮,在場外表演,展示個性。
自成完整獨立的世界體系
邪典電影中一般都有一個完整獨立的世界體系,有無數的細節可供引申,這些細節多半具有強烈的暗示意義。那些fans們通過不斷的探尋,強化了影片,使它越發的完整准確——就如同真正存在一樣。「星戰」迷們比盧卡斯更熟悉那個銀河系,「大話」迷們能背出周星星早都忘掉的台詞。也就是說,邪典電影的觀眾並不關心影片引申出的話題,他們只關心影片本身。因此,《泰坦尼克號》與《珍珠港》再熱鬧,人們談論得也只是當年的泰坦尼克號事件與二戰,是愛情、戰爭或者人性。另外,像《黑客任務》或者「星戰」,雖然有無數觀眾喜歡看,但是這些觀眾並不都能算領略到了影片Cult的一面。只有那些無數次地觀看,並以品味其中的細節為樂趣的人,才真正是邪典電影的fans。觀眾選擇邪典電影,而邪典電影也選擇它的觀眾。
角色、對白、服裝、場景等都能成為時尚及英雄日後發展的文化創作
邪典電影一般都十分炫酷,總能帶領起某種時尚風潮。當年的皮衣、長發、金屬飾物、文身和易裝等潮流,後來《黑客任務》(又譯「黑客帝國」)的黑色服飾,都令人們的審美觀念隨之變化。雖然不是主流,但往往卻會被主流吸收,從另類走向流行。不過,那種特立獨行的精神氣質,卻會隨著流行日廣而漸漸消失,直到下一次更另類的革命到來。
非藝術電影
即使有很多人非常喜歡甚至崇拜塔爾科夫斯基,它的電影也不能算作邪典電影。這倒不是因為不夠怪異,只是藝術電影主要精力放在了思想深度以及藝術手法上,多半有明確的目的性,而邪典電影卻是玩出來的電影,是不會讓你正襟危坐,仰頭視之電影。
上面說的並不是什麼金科玉律。邪典電影本來就是一個模糊的概念,這也許正是它的活力所在。在這個日益多元的社會里,邪典電影有助於我們用另一種眼光看待一切。它使我們有機會發掘自己內心的真相,同哦一些極端的感覺去喚起真實。你也許能感到,總會有一些片子,用某種方式,在某個時刻,呼喚著你。那就是你的邪典電影。「邪典電影」, 一個電影字典和教科書避而不談的詞語,卻是令不少影迷趨之若鶩的電影類型。
根據字典解釋,「Cult」有崇拜和迷信的意思,事實上,「邪典電影」雖然某程度代表了粗陋的製作規模和另類口味,但觀眾對她的反應又從來相當直接,非愛即恨,喜歡她可以是一生一世,此志不渝。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一套「邪典電影」文化和一系列「邪典電影」經典作品,正如美國有《洛奇恐怖秀》(The Rocky Horror Picture Show),英國有《猜火車》(The Transpoting)、日本則有寺山修司大量異色佳作,反觀香港,一般觀眾或許對「邪典電影」認識不深,但事實證明,近十年來,本地影壇卻出產了多出揚名國際的「邪典電影」傑作。
[編輯] 代表人物
[編輯] 演員
邁克爾·貝里曼
布魯斯·坎貝爾
巴德·科特
喬·達萊桑德羅
約翰尼·德普
羅伯特·恩朗德
文森特·普賴斯
明克·斯托爾
彼得·威勒
黃秋生
[編輯] 導演
羅伯特·阿爾特曼
格雷格·阿拉基
達里奧·阿金圖
拉爾夫·巴克什
呂克·貝松
蒂姆·伯頓
約翰·卡朋特
羅傑·科爾曼
戴維·克羅南伯格
布萊恩·德·帕爾瑪
埃貝爾·費拉拉
傑思·弗蘭科
特里·吉列姆
克里斯托弗·蓋斯特
霍爾·哈特萊
彼得·傑克遜
勞埃德·考夫曼
斯坦利·庫布里克
大衛·林奇
羅斯·梅爾
保羅·莫里西
比爾·普萊姆普頓
薩姆·萊米
『玖』 電影作為藝術的三個方面的特徵是什麼意思
1、電影藝術的真實性
藝術的審美個性都具有真實這一特徵,真實是藝術審美的首要前提。所謂真實,是藝術的真實,是藝術對生活准確的提煉和概括。它包括有內容的真實和形式的真實。內容的真實是藝術對社會生活內在規律的深刻反映,是社會生活本質規律的揭示。形式的真實是藝術對社會生活外在規律的反映,是社會生活外表的再現或是表現。
內容的真實,對於每個門類藝術來說,都是一樣,都要深刻地反映出社會生活的內在規律,揭示出社會生活的真正本質。而形式的真實就不一樣,因每個門類藝術的個性的差異,在表現形式上,每門藝術的真實表現特徵就會大不相同。就以電影和戲劇相比較,同是表現威武雄壯的戰斗場面,中國的戲曲可以用四個龍套一跑園場,兩軍將領用刀槍把子按規定動作對打一陣子就交待了;中國的話劇舞台可以通過若干演員模擬表演,通過導具的運用和聲響效果的配合再現出來。電影戰場的再現就與上面大不相同,必須真實地再現,像攝影機拍攝到的真實戰場一樣,讓人親臨其境。在電影里雖然也是在表演,也有導具類代用品,典型環境中也可能有布景之類,但顯露出的畫面是不易看破的,讓人感到真實,逼真。
藝術美學上的「似」的理論,在不同的藝術門類中有不同的尺度和標准。在藝術的感覺中,觀眾自有公論。在電影藝術表現里,凡是給觀眾所能感知到的,都必須是生活的真實,即在生活中所感知到的一樣。人的社會生活行為和語言都是在生活的邏輯中進行的,違反了生活邏輯就會不正常或是鬧笑話。在中國戲曲舞台上就可以在一定的情境下不按生活邏輯進行表演,如《三岔口》的表演就可以是在燈火通明的舞台上表現黑夜中的行為,而在電影藝術中就不可以這樣,黑夜的行為必須發生在黑夜的典型環境中。這里附帶要說的是,有的電影導演過於死板,在黑夜發生的情節戲里,過於黑暗,乃至看不見,不能形成藝術知覺,也是錯誤的。
電影藝術表現的真實,體現在我們的藝術感知上,它與生活的感知基本上是相同的,這一點與其它的藝術感知是很不一樣的。不管電影表現手法中有多少技法在掩飾虛假,在模擬真實,但給觀眾的感知就如生活的真實一樣。所以電影演員與戲劇演員所掌握的表演技法是很不一樣的,「隔行如隔山」,一個表演者要做幾棲演員,又演戲,又演電影等,是很難做輕易到的。一個戲劇演員的舞台行為表演習慣,還有導演的戲劇表演風格的傾向,因而在電影藝術表現中顯露出來,就會影響電影藝術表現的真實性,這是無用置疑的。
另外,電影藝術表現除了藝術典型的真實外,還有絲毫不可忽視的細節真實,可以這樣說,細節的真實是電影藝術再現現實生活的必要和重要的手段。更具體的說,在電影的視知覺范圍內,每個細節都必須真實的,真實的細節,可使電影藝術語言的表現特別顯得流暢自然,使觀者不自覺地進入電影所創造的生活畫面里,與主人公同呼吸,共命運。而戲劇藝術表現則著重於藝術典型的真實,對細節真實由於舞台小和距離的關系,一般都是忽視的。我們看戲主要在觀賞戲劇名作名家高超藝術表現功力,在一些精彩的典型化的表演程式中,藝術家們將表演形式與內容的巧妙地結合,使每個觀眾能獲得所需要的藝術享受。
二、電影藝術的價值性
電影藝術的審美價值和其藝術的審美價值一樣,它們都不具有物質的功利的價值,只有觀賞的藝術價值和凈化心靈、移風易俗的教育價值。但是,由於電影藝術的本性決定,電影藝術的價值性,除教育價值和各類藝術都基本相同外,在觀賞的藝術價值方面,電影藝術又有自己的特性。
電影觀賞藝術價值的特點,就是它能讓人們座在電影院里,以最好的視覺享受觀賞到你想看到或希望看到,在現實生活里必然要發生,或是可能要發生的一切事情的真實情景,讓你達到自己的目的。讓你親臨其境,親身感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