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韓國電影一隊日本兵屠村遇到狠人什麼名字
風梧洞戰斗。
B. 電影一個農民 為了把兩個兄弟報仇 在山上 困死了 一個日本兵 電影叫什麼
電影一個農民為了把兩個兄弟報仇在山上困死了一個日本兵電影叫《圍剿》
2006播出的由潘境丞執導的戰爭電影。導演潘鏡丞。
故事發生在抗日戰爭末期,當時一個九人日軍小分隊奉命進山尋找藏有以前存放細菌武器的山洞。而在同時,山裡的唯一的一戶人家也在給自己死去多年的爺爺過生日而殺豬慶祝,家裡的老太太拿著死去老伴的二胡正在感慨萬千。
在這個時候九人小分隊沖進院落並最終獸性大發將一家人除逃走的三個兒子外全部殺死。離開後日軍小分隊終於在後山裡找到了山洞可是他們突然發現自己無法下山回去復命了,因為純朴的中國老百姓已經被日本鬼子的獸性激怒了。
兄弟仨人要報仇!於是展開了一場三個農民兒子與九個武裝到牙齒的日軍的戰斗。三個原本純朴的老百姓利用手中的大刀、斧頭、繩子、鍘刀、鐵叉等農具對鬼子的三八大蓋和刺刀,整整竟將鬼子困了將近兩年時間。他們利用熟悉的山勢和地形將日軍困在山洞裡不敢下來直至一個個耗死。
而這兩年間老大戰死了,老三戰死了,只剩下最膽小的二喜,鬼子這邊也只剩下了殘酷至極的鬼子隊長。
劇情簡介:
冬去春來,秋去冬來。兩個人之間的戰斗每天都在上演,兩個人每天睜開眼的唯一目的就是去殺死對方。二喜要對方殺人償命,鬼子隊長要下山完成任務。就在僵持中時間已經過去兩年之久,兩個人之間的比拼卻還在繼續。
直到我們的解放軍來到這個已經看上去荒蕪了許久的山村,才發現在這里竟然還存有這樣一場特殊的戰斗。最終鬼子隊長在絕望中自殺,二喜在「我終於報仇了」的吶喊中喜極而泣。
C. 有一個中國的老電影,告訴我名字。
神秘谷
導演: 鄭寧 Ning Zheng
主演: 崔彬斌 Binbin Cui 魯路佳 Lujia Lu 王寧 Ning Wong
片長:100分鍾(min)
拍攝年份: 2006
國家/地區: 大陸
晨暉沐浴下的山谷竹林,一對日本兵正在追捕一個農民裝束的壯年男子和一個十來歲的姑娘。壯年男子腿部中彈後,為了不至於雙雙落於敵人之手將女孩趕走,吸引日本兵將自己包圍。槍聲掠過寂靜竹林的同時,走出茅屋,出來晨練卻因為踩著一隻烏龜摔了嘴啃泥的柱子被槍聲所吸引。循著槍聲傳來的方向,柱子很快看到被日本兵追捕的女孩。柱子用彈弓,將四個日本兵打得暈頭轉向後救出被追捕的女孩。從那一刻起,柱子得知女孩名叫瑛子,住在山那邊一個村子,就在不久前,瑛子所住的村子遭遇日本兵的洗劫,老人和小孩全被活埋,瑛子娘連同全村的青壯勞力被悉數抓走。
柱子剛剛把瑛子帶回爺爺的茅屋,日本兵就押著受傷的壯年男子摸了過來。柱子和瑛子被爺爺安排從後窗逃走後,日本兵闖進了爺爺的茅屋。一頓狼吞虎咽,兩個日本兵留下來看押,其他人在少佐指揮官的帶領下繼續追捕那個百發百中的彈弓手柱子。結果自然是柱子和瑛子也沒被抓住,兩個日本兵還被爺爺和壯年男子好一番戲弄。柱子帶著瑛子不慎掉入一個山洞。此時,夜幕降臨,爺爺才得知受傷的壯年男子是新四軍偵察員,偵察員此行的目的是要搞清楚偏遠的山谷里為什麼會出現日本兵。偵察員的任務讓爺爺想起了山谷里一處秘密的山洞,而這個山洞此時正讓柱子和瑛子陷身其中。
在柱子領著瑛子試圖走出山洞時,意外地發現山洞原來是日本兵的秘密武器庫。山洞裡,柱子和瑛子與日本兵玩起了「游戲」;山洞外,爺爺和新四軍偵察員密切監視日本兵的動向。最終,柱子和瑛子發起的偷襲,與沖進山洞的爺爺和新四軍里應外合,不僅救出被日本兵囚困的村民,讓瑛子找到了媽媽,還全殲日本守衛小分隊,滿載而歸。
六十年光陰荏苒,六十年歲月如梭。現如今,當年分別被柱子和日本少佐指揮官踩了後背的烏龜時常感到後背隱隱做痛,但長壽平安的烏龜依然想念柱子和瑛子……
D. 日本兵石橋是哪部電影
電影《何去何從》。
影片講述了日本士兵石橋在經受了殘酷戰爭的洗禮後,成為了唯一的一名倖存者,身負重傷而被一名中國村婦所救,並被誤認為是抗日英雄,由此而引發的一系列扣人心弦的故事。
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初,日本畫家石橋賢太郎(中泉英雄飾),新婚不久被迫應征參加對中國的侵略戰爭。一心想活下來的他在一次慘烈的戰斗中受了重傷。石橋從死人堆里爬了出來,為了求生穿上中國陣亡士兵的衣服,被村裡剛被日本人殺死丈夫的寡婦鳳蓮(漆子美飾)所救。
村民誤把石橋當成了抗日英雄悉心照料,百般敬佩。石橋只好裝作啞巴在村子中生存。日子一天天過去,石橋也對善良的村民們產生了感情。安靜的生活最終還是被打破。
認出了石橋身份的村民詰問大家知不知道他怎麼殺中國人,石橋身份暴露,逃回到日本軍營,日本軍官卻稱他為帝國的恥辱,為了能活下去,他每天都忍受著其他日本兵的羞辱,在戰爭面前徹底迷失了人生。
E. 影片《鬼子來了》主要內容概括
劇情簡介
抗日戰爭末期,故事發生在河北山海關附近的一座名為掛甲台的偏僻小村。一天夜裡,有人把兩個裝著俘虜的麻袋押送進了村民馬大三的家裡,其中一個是日本兵,另一個是翻譯官。本來答應好了八天以後來取人,結果此後再就也沒有音訊。
這兩個俘虜在村子裡關的時間一久,村民們便商議將二人處死,以避免麻煩。日本兵花屋小三郎起先決意以死殉國,而翻譯董漢臣則利用語言上的障礙爭取求生的機會。在多次試圖處死兩人未果之後,村民們認定他們命不該絕,就一直把這兩個俘虜秘密關押在村裡。
六個月之後,花屋小三郎決定報答馬大三和眾村民的不殺之恩,提出與村民完成一筆交易:村民一方把他和翻譯送還給憲兵隊,而日軍方面則以兩車糧食作為交換條件。在馬大三的主張下,經過一番商議,村民接受了花屋的條件,並且簽字訂約。眾人一並護送兩個俘虜返回憲兵隊。
到憲兵隊後,盡管隊長酒冢感到有辱武士道精神,還是同意履行那份約定,並率部隊將糧食送往掛甲台。糧食運抵村內,日軍召集全村老小飲酒歡慶,共享吃喝。當歡慶進行到一半,酒冢突然向部下宣告天皇已經向盟軍投降、日本戰敗的消息,於是形勢出現突變,日軍開始殺戮無辜民眾,整個村落化成屠場,又縱火將這一山村化為灰燼。在這場滅頂之災中,馬大三倖免於難。
不久,國民黨軍隊接管了日軍大部俘虜,花屋所在部隊也在其中。一個雨天,馬大三假扮成煙販,手持利斧沖進日軍俘虜營,見人就砍,鬼子死傷數人。而他最終被國民黨士兵所擒,被判處死刑。執行死刑的正是那個與他們曾經朝夕相處的花屋小三郎。
角色介紹
1、馬大三演員姜文
馬大三在片中是一個善良的中國農民,有人把裝著日本兵的麻袋扔到他家裡,村民抽簽,馬大三抽到,由馬大三來殺死日本兵,但他卻把日本兵藏到長城。最後村民把日本兵送回,卻招來殺身之禍,馬大三也被他救的日本兵砍下頭顱。
2、魚兒演員姜鴻波
村裡的寡婦,典型的農村婦女。因和馬大三相好而懷了孕。她幫著馬大三一起對日本兵進行了長達半年的照顧。
3、花屋小三郎演員香川照之
日本兵,被人用麻袋裝著扔進了馬大三的家中。起初他決意以死殉國,而同他一起被俘的翻譯董漢臣卻利用語言上的障礙為二人爭取了求生的機會。後被村民送回日軍。他隨上司給村民送來幾袋糧食,而後趁村民不備血腥屠村。戰敗後,他成為國民黨軍的俘虜,經國民黨軍官授意處死了闖進俘虜營報仇的馬大三。
F. 《鬼子來了》為什麼讓鬼子殺了馬大三
原因如下:
劇情安排讓鬼子來殺死他們的救命恩人,可以讓馬大三的救助行為顯得更加荒謬。更加凸顯了愚蠢的馬大三及村民心中沒有國仇家恨。他們只顧自己,最終害了全村,還讓自己成為鬼子的刀下鬼。
《鬼子來了》(Devils on the Doorstep)是一部由華億影視娛樂有限公司和中國電影合作製片公司聯合出品的喜劇戰爭劇情片。
《鬼子來了》(Devils on the Doorstep)是一部由華億影視娛樂有限公司和中國電影合作製片公司聯合出品的喜劇戰爭劇情片。
影片由姜文執導,姜文、姜鴻波、香川照之等主演。影片講述了在抗日戰爭期間,一個村子的農民看管照顧日本俘虜卻招來日本軍隊屠殺的故事。影片於2000年5月上映。
獲得的主要獎項為:第53屆戛納國際電影節評委會大獎 、日本「每日電影獎」最佳外語片獎。
網路-鬼子來了
G. 一個日本兵被中國人救了之後又被帶去了他剛剛殺過人的村子,有個孩子被用磨碾死了,有個女的被燒死了
這是馮小寧的《黃河絕戀》,拍的不錯,就是這幾個鏡頭比較讓人難受
H. 《鬼子來了》:這才是最真實的反應
目前看來,辣眼睛的抗日雷劇風頭依然不減。曾經民族留下的傷痛被一次次用低劣的手法搬上銀幕,無論片方還是部分觀眾卻都樂此不疲。或許,「神劇」以這種表現形式能讓觀眾享受到打洋鬼子的民族快感。可是,十四年抗戰的對手如果是電視機那樣弱,反倒是貶低了先烈的付出。
常言道,好的戰爭電影都是反戰的,同樣,好的抗戰電影,都力圖表現那段 歷史 的艱難,通過影像去還原戰爭的殘酷。
許多優秀的電影導演,都堅持這一原則,比如姜文這部塵封已久的《鬼子來了》。電影講述了生活在偏遠農村的一撥村民看守俘虜,最後弄巧成拙慘遭屠村的故事。
第一次看,許多人會感覺怪怪的,以往的抗日影視陣容勢力比較復雜,日軍,國軍,共軍,平民,土匪,漢奸應有盡有。
《鬼子來了》中只有平民和「鬼子」,簡單的二元對立。
翻譯官董漢臣不是普通漢奸,他是日軍編制內的,劇情上沒有形成單獨的勢力。國軍只在片尾受降的時候出現,殺了為鄉親報仇的馬大三,片中有關抗日的情節都沒參與。我黨的民兵,也只是在村民的討論中出現過,從未露面,只捎話讓處決俘虜。這樣的安排,在之前同題材里可以說前所未見。
不僅如此,姜文還加入了神秘的角色,就是給掛甲台村民送來兩個日軍俘虜的人。那晚月黑風高,當事人馬大三沒看見神秘人的臉,神秘人不管怎麼問,只說自己是「我」,這讓觀眾和村民都摸不到頭腦。
電影原著尤鳳偉的小說《生存》里提到,抓俘虜看俘虜的都是民兵隊,到了電影里卻沒了民兵什麼事。
這部電影其實在做一個控制變數的「實驗」 ,抗日期間軍隊只是少數,平民才是大多數。在電影涉及的這段時空里, 排除了其他因素,只有平民和鬼子正面對峙,就能看出這段反侵略的 歷史 為何如此艱難。
讓人感到奇怪的不僅是傳統角色的缺失,還有電影色彩 。電影從頭到尾都是黑白膠片,直到最後十幾年才有彩色 。這跟他前一部全片彩色,結尾黑白設定的影片《陽光燦爛的日子》恰好是截然相反。
主角馬大三之前愚昧的一生是灰暗的。在最後被斬首時,他的主觀視角里的世界出現了色彩,他的頭顱也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這個安排堪稱精巧。
同樣使用黑白鏡頭表現抗戰的還有陸川的《南京,南京》。 黑白鏡頭不僅僅是一種沉痛緬懷的感情傾向,也是表明了如實反映 歷史 的態度。
因為黑白鏡頭的處理,電影里的光影顯得尤其讓人敏感,有兩處精彩的投影就因此讓人印象深刻。
第一個就是村民隔著布簾審屋子裡的俘虜,陽光從屋外照進來,從俘虜的角度來看,幾個村民的形象就像皮影一般。幾個村民早已露過臉沒有必要再搞神秘,這樣安排,就是為了泛指整個平民群體。
之後,日本老兵教新兵欺負中國農民的戲,同樣是拍兩人在地上的影子,同樣的是在泛指侵華日軍的情況。
雖然電影最大程度的簡化了角色和劇情,可是它的野心很大,拍的是一個小小的花甲台村,想表達的卻不限於此。在日軍侵略者的鐵蹄下,中國有無數個花甲台村在遭受磨難,而馬大三生活的花甲台村只是剪影中的一支而已。
沉重的主題加上黑白的色調,電影卻並不無趣。片子里加入了不少視覺奇觀和讓人感到新鮮的橋段來舒緩氣氛。
比方說利用語言不通來製造考點。審犯人時,日本兵花屋小三郎用日語不斷挑釁,翻譯官董漢臣用漢語交代日軍火力部署。兩人一人一句交叉著節奏極快,完了還整齊地喘氣。花屋以為翻譯官在翻譯他的話所以還對董漢臣表示贊許。
花屋為了激怒村民讓董漢臣教自己用漢語罵人,董漢臣卻教了一句「大哥大嫂過年好,你是我的爺,你是我的兒」。說這句話時花屋以為是臟話,所以一臉挑釁順著如此逗的話,場面一度很奇特。
電影里諸如此類的畫面還有很多,比如花屋小三郎想像中來殺自己的村民都像自己一樣裹著被子拿著武士刀;村民里唯一的明白人老太爺一次次用誇張的表情告誡後輩「我一手一個掐吧死倆刨坑埋了」;清朝儈子手拿腔拿調地故弄玄虛,把村民唬得跟著跑來跑去地看,自己卻沒把捆牢的鬼子殺死;以及結尾,馬大三因為去戰俘營報仇而被莫名其妙的斬首……
如果說第一次看電影是被姜文導演的魅力所吸引,那麼幾次看下來反而少了熱鬧,多了反思。
當電影里只有一群手無寸鐵的平民時,導演為我們揭示了戰爭如此艱難的原因。村民一面害怕鬼子,另一方面還盡力討好,村裡大嬸昂著頭說:「行的正,走的端」,鬼子不敢把她怎麼樣,麻地木對赤裸裸地侵略者抱有幻想。與那些電視劇里從沒見過鬼子聽戰士講幾句話就堅定抗日的農民相比,不知要真實多少。這也就側面說明了反侵略為什麼持續了這么多年。
抗日雷劇始終有個無比矛盾的坑,那就是不斷被抬高的抗日者能力和不斷被弱化侵略者能力,與抗戰打了十四年之久這一事實的尷尬對比。
那些優秀的抗日題材中影視作品,如《平原游擊隊》、《亮劍》等都有一個共同點,不會刻意弱化侵略者的戰鬥力,也不迴避當年國家軍事落後的事實。能成為經典的抗日故事,都是用血堆出以弱勝強的故事,而不是主角開掛虐殺低幼智商侵略者的故事。
或許,《鬼子來了》相比於抗日雷劇胡鬧的表現,走上了另一個極端,對於本民族某些正常存在的劣根性有過多的誇大,而這也是正常的影視表現手法,從根本上說是最真實的反應。不過,從尊重還原 歷史 整體立場來看,我們願意相信這是只一次操作失誤。
I. 日本軍隊被蘇聯軍隊屠殺 是什麼電影
你想找的電影可能是《登陸之日》吧,日蘇諾門坎戰役,日軍被蘇軍屠殺,還有一些電影也比較符合,具體的你可以再找找看。
J. 砍了那個馬大三:《鬼子來了》往事
多年之後,香川照之仍對在中國拍《鬼子來了》那四個多月心有餘悸,其中一大半的原因要「歸罪」於導演姜文,嚴酷的訓練和沒譜的拍攝進度讓他每天在劇組過得提心吊膽。
回國後,香川出版了自己在中國的拍攝日記,裡面不乏「我要和姜文大吵一架」這樣的話,後來他的前輩中井貴一拍完《天地英雄》也氣得不行,同樣出了本日記「痛斥」姜文的霸道,「不知他究竟是冷靜還是自以為是,對人總是一派長官對待下屬的感覺。如果他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肯定會成為一種癖好。」
鬼子
為什麼要拍《鬼子來了》,姜文自己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因為《陽光燦爛的日子》之後,觀眾已經把他當大導演了。
那年在《有話好好說》的首映式上,姜文捧著花正美呢,突然過來個小夥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裳。「姜文,你這算幹嘛吶?咱拍完《陽光燦爛的日子》怎麼就不幹點兒正經事?!」姜文說我這演戲不正經嘛?旁邊的製片人樂了,說你琢磨個故事吧, 人家那意思是你得當導演了 。
看上了尤鳳偉的小說《生存》後,姜文帶著幾個編劇改了大半年,前半部分基本還是小說的路子,後半截就按姜文的路子來了,他也漸漸找到了自己為啥要拍《鬼子來了》的理由。
姜文從小就愛看打仗片,能把《平原游擊隊》《南征北戰》的台詞背下來。拍電影之後重看這些老片,他發現了其中較少被人提起的亮點,比如《地道戰》開頭鬼子掃盪,八路軍帶著老百姓轉移的大場面調度很漂亮,《小兵張嘎》的運動鏡頭很巧妙,《英雄兒女》的音樂銜接讓好多MTV相形見絀。
但他心裡也清楚,這些電影不符合自己的藝術標准,他想重現老電影里四十年代人的那種狀態,然後講一個更接近於 歷史 真實的故事。在這個故事裡,中國農村不再「全民皆兵」,日本兵也不再是臉譜化的「八格牙路」。
主題定了,找到「鬼子」就是關鍵,看了大量抗戰資料和日本人拍的紀錄片後,姜文心裡有了花屋小三郎的具體形象:個頭不高、年齡不大、長相難看、氣質不是農民就是漁民的日本人。 他覺得抗戰老片里中國人扮演的山田、松井實在是太美化他們了。
為了找到合適的人選,姜文去了好幾趟日本,有回他到軍服店想買一套當年的日本軍裝,老闆看他是中國人,就隨便拿了一套仿製的糊弄。姜文讓翻譯把版型和尺寸錯誤一說,老闆一邊賠不是一邊把庫存的真貨拿了出來,他哪裡知道,想在電影里完全還原真實的姜文連兜襠布的寬窄都研究過了。
1998年6月,在日本當地演藝公司的協助下,35歲的姜文見到了33歲的香川照之,他對香川的形象很滿意,簡直就是從他腦子里走出來的。香川看過《紅高粱》,他覺得姜文的樣子比電影里爽朗得多,但在細金絲邊眼鏡後面藏著的,是一雙既討人喜歡又冷冰嚴峻的目光。
讀完劇本,香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到自己可能出演裡面的角色時,他彷彿聞到了軍服、大刀和驢子的氣味兒,迫不及待地問姜文:「什麼時候開拍?」姜文說先得軍訓,然後從8月底一直干到年底。
想到片酬的香川沉默了,他後悔剛才表現得太興奮,「如果我接受邀請,月薪肯定比日本剛畢業的大學生還低」。在那之後的一天,他收到了姜文正式的邀請,猶豫之情竟然一掃而光。
1998年8月12日下午,香川和另外四個日本演員抵達北京,其中有扮演陸軍小隊長酒冢的澤田謙也。上了麵包車,一行人被拉到北京西北角的一棟六層公寓樓。晚上,姜文和劇組的主要人員為他們設宴接風,這也是中日兩國演員的第一次見面會。
在現場充當翻譯的,是影片里漢奸翻譯官董漢臣的扮演者袁丁,他是長春人,87年到日本留學,從扛器材幹到了NHK電視台的導演,形象上完全符合姜文的想像,「東北口音,日語地道,滿嘴跑火車,身材跟我一樣大塊頭」。
袁丁用地道的東北話和東京話拉近了兩邊的距離,姜文借著酒勁兒宣布, 「大家都要好好地學法語,我們這部電影一定會去戛納,而且還能得獎。」
香川在書里寫道:「夾著並不太好吃的中國菜,我選擇信姜文一回,那時我還沒感覺到他是個怪物。」
軍訓
《鬼子來了》出鏡了一百多個日本兵,其中日本人不到二十個,除了香川他們五個是專業演員,其餘都是留學生,把這些留學生聚到一起的是有大哥范兒的澤田謙也。他出身武行,在香港動作片《霹靂火》里和成龍交過手,討厭軍人的澤田被姜文幾封真誠的信打動,最終同意出演日軍小隊長。
中方演員這邊也有很多是業余的,演六旺的是製片人李叢喜,演四表姐夫的是編劇史建全,演國軍行刑隊長的是另一個編劇述平。這么多列在劇本第一頁的配角都由非職業演員出演,香川覺得心裡沒底,但他感覺姜文倒是毫不在意。
到北京的頭三天,香川他們被安排反復觀看五十年代的戰爭電影《真空地帶》和戰時紀錄片《南京》,還要學唱電影里的插曲《露營之歌》。姜文習慣在晚上九點到十二點跟他們談電影的事,雙方的矛盾在劇本里日本兵突然揮刀屠村那一幕爆發了。
香川說這個情節太突兀,他們幾個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姜文沒發火也沒讓步。他知道這些人都是戰後出生的,對他們爺爺輩的侵略戰爭毫無體驗,又剛從和平的日本飛過來,還沒被逼到那個份兒上,等軍訓完拉到河北就能進入角色了。
8月15日,日本無條件投降紀念日,香川他們坐上麵包車一路向東,目的地是京郊密雲某武警訓練基地,香川說這一周軍訓給他留下了前所未有的印象,讓沒經歷過戰爭的他了解了過去的一切。
看到演員的作息時間表,也喚起了我學生時代的軍訓記憶。
5:30起床
5:40-7:00早訓練,五公里徒步走,最後沖刺
7:00-7:30洗漱
7:30早飯
8:00-10:00隊列訓練
10:00-11:30格鬥訓練
12:00午飯
13:00-14:40午睡
15:00-18:10戰術動作訓練(匍匐前進、翻越障礙)
18:30晚飯
19:40-21:30觀看錄像資料、戰史書籍
21:30就寢
姜文看了他們的黑白照片愛不釋手,馬上把買來的彩色膠片都退了,全片改成用黑白膠片拍,以至開拍日期都延後了。姜文對穿著軍裝的澤田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小隊長,他們的吃喝拉撒睡都由你管!」
當天晚上,香川他們觀看了諾門坎戰役的紀錄片,軍營的氣氛果然不同,大家唱《露營之歌》的聲音比前兩天高昂多了。
夜裡,香川被袁丁的呼嚕聲吵得睡不著,第二天一大早,袁丁反倒惡人先告狀地跟他說:「香川,你真是個愛想事兒的人,大半夜又是大笑又是嘆氣的,真煩人。」
打呼嚕還能忍受,袁丁把香川老婆給他帶的洗衣皂用完後放在公共洗手間就忍不了了。面對暴怒的香川,袁丁的回答讓他目瞪口呆:「香川,反正別的日本人是要回去的,到時候就剩咱們倆,你離不開我,要不誰給你翻譯,所以你還是悠著點兒為好。」
事後證明,袁丁說的沒錯,香川照之確實是劇組里待到最後的日本人。
早上八點,訓練正式開始,袁丁借口要給NHK拍訓練的紀錄片,跑了,一旁的日本人都鄙夷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20歲出頭的教官發出命令,「注意,先立正三十分鍾」。從那刻起,「立正」兩個字成了香川他們的噩夢,站到五分鍾的時候,香川的身體就發出警報了,只能靠著不斷從一默數到一百苦撐著。
小隊長澤田一個人站在前邊,眼睛一直盯著某個點都沒眨過。那天一共練了五次「立正三十分鍾」,最後一次是「立正一個小時」。
想當年我站軍姿快堅持不住的時候,腦海會閃過無數英雄人物,香川下意識想到的精神寄託是天皇,他在心裡宣誓:「天皇陛下、皇後陛下,無論遇到什麼,我也要把今天的立正進行到底!」
「好了,最後十五分鍾。」澤田小聲對香川說,兩個人惺惺相惜地用眼神鼓勁兒。解脫的時刻終於到了,小隊長澤田對著自己的隊員喊道:「大家都很努力,訓練結束。」
這天夜裡,縱然有袁丁的呼嚕聲陪床,香川還是睡得像一攤爛泥,實在太累了。午夜12點,一片鼾聲的宿舍響起劇組的聲音:「請大家起床,現在我們要臨時轉移。」日本演員們半夢半醒地抗議,「別耍我們了。」
上鋪懂中國話的留學生告訴香川,白天他們練立正的時候有部隊領導來基地視察,看到這幫穿著日本軍服的日本人口號喊得比武警還響,立馬就急了, 「哪來的鬼子,給我滾蛋!」
沒辦法,大家只好摸黑收拾行李,連去哪兒都不知道就被塞進了一輛像是快報廢的大轎子車,連夜轉移。半夜2點,他們到了一處新的軍訓基地,香川一下車就要求不跟袁丁住一個屋,得到同意後馬上扔下行李鑽進被窩,一夜無話。
澤田把半夜被叫起來的怒火都發泄在了隨後的訓練里,他賭氣似地跟中國軍人比賽跑圈兒,跑到連午覺都睡不著的過勞狀態,一到晚上就叼著煙捧著本《陸軍士兵日記》。
沒完沒了的扛槍和立正讓香川覺得自己變成了「皇軍」,後來竟然還對立正上了癮,晚上看戰爭片也越來越有感覺,甚至主動給小隊長晾衣服,在他心裡拍不拍電影已經無所謂了,最大的念頭是絕對不能輸。
蔚縣
在日本演員練立正的時候,中方演員也在河北農村體驗生活。扮演魚兒的姜宏波整天跟農村大媽下地幹活兒,學會了紡線、做飯、殺雞、喂豬等普通農婦從早到晚的活計。
扮演七爺的反派老戲骨陳述住到老鄉家裡學說唐山方言,祖籍浙江長在上海的陳老下了狠功夫,沒幾天就能用半生不熟的唐山話跟鄉親們聊天了。78歲的陳老在劇組虎虎生風,唱洋歌喝洋酒,那雙「我一手一個掐吧死倆,刨坑埋了」的粗壯胳膊做個引體向上毫不費力。
第二天一大早劇組就上路了,經過六個小時的顛簸,到達了第一個外景拍攝地——河北蔚縣。
外景地還原了當年日本兵駐扎過的寺院、營房、炮樓和周邊的街道,看到實景的香川預感到這里將誕生了不起的鏡頭,也產生了「 沒准兒真會在戛納得獎所以要好好學外語 」的念頭。
上午到實地踩完點兒,姜文還是沒說開拍的具體日期,下午請扮演「一刀劉」的陳強(陳佩斯父親)給日本演員講戰爭中的體驗,香川他們戲稱陳老爺子是中國的森繁久彌,日本的一位國寶級喜劇演員。
晚上,姜文又拉著香川聊劇本,還要夜裡去試拍,因為攝影想試試黑白膠片的效果。
這一通沒譜兒的安排又讓香川在睡前拿出日記本,寫下「我下定決心,得對姜文發一次火」的話,遺憾的是,決心雖然下了很多次,火卻一直沒發出來。
一百多個中國人唱完《義勇軍進行曲》,十五個日本人開始唱《君之代》。後來拍日本軍人和中國農民在村宴上輪流唱歌那場戲的時候,香川又想起了這次聚餐,那晚大家喝了很多烈酒,在昏暗的食堂一直喧鬧到深夜。
8月31日,日本演員的戲份正式開拍,姜文把他們都叫到香川的屋裡對詞。拍小隊長澤田向吳大維扮演的國軍軍官投降的那場戲時,香川真切感受到了戰敗時日本人的沉重心情。一連兩天,軍訓時積蓄的高傲就被各種向中國人低頭的鏡頭耗光了, 期間有個日本留學生說了句「八嘎」的口頭語,惹得劇組的一個大哥向他拔出了刀。
香川開拍的第一場戲是影片結尾的高潮,花屋小三郎砍頭處決姜文扮演的農民馬大三。這場戲分量很重,劇組從凌晨四點就開始做准備,現場來了大量群眾演員,鄉親們被安排站在行刑會場旁邊的高坡上「看熱鬧」。
姜文囑咐香川,「砍頭的動作要像打高爾夫揮桿那樣」,實拍的時候,旁邊的人用英文提醒香川開拍,「先生,動作」,香川聲嘶力竭地吼了一聲,砍下了馬大三的頭。姜文對這場戲挺滿意,其他人也給他鼓了掌。
過了一天,姜文又決定給這場戲加個鏡頭,「螞蟻在他脖子上爬,香川在揮刀前把螞蟻彈走」。劇組的人抓了好多螞蟻,為了不讓它們亂爬,先在瓶子里悶個半死,再挑一隻放到姜文脖子上。
香川此前想不明白《鬼子來了》到底是一部什麼樣的電影,拍完這場戲之後,他有點明白了,姜文用一隻螞蟻把日本人的懦弱和兇殘表現得淋漓盡致,這個鏡頭的威力會像點燃的爆竹,在觀眾心裡炸響。
麻袋
因為劇情需要,香川和袁丁都被裝進了麻袋,往片場一扔就是一整天,香川老怕別人把他給忘了。這時候,他突然感到了袁丁的好,幸虧身邊有這么個陪他說日語的人,要不然他得在麻袋裡憋死。
香川問袁丁,你為啥逃避軍訓,袁丁理直氣壯地說:「練立正是導演為了讓你們戰勝自己,我到日本打拚了十年已經戰勝自己了,所以就不用練了。」香川又被他氣著了,「強詞奪理!那你幹嘛不多站兩個小時,讓我們這幫不成熟的日本人看看,你是怎麼戰勝自己的!」
聊到那塊被用掉的肥皂時,袁丁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在我們這兒,煙酒肥皂什麼的,都是大家共用的,我不知道那是包含愛情的肥皂,對不起了。」
香川沒空再糾結肥皂,更大的考驗來了,那天要拍返回連隊的花屋被戰友們痛毆的戲,姜文嫌畫面的張力不夠,跟澤田說你也來一塊兒打,香川心裡一驚, 他聽說澤田在香港拍戲時打暈過成龍。
實拍的時候,澤田手下留情了,打得最狠的反倒是幾個留學生,他們下手不知道輕重,你一拳我一腳地打了香川三十多下,拍到一半血就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流,姜文過來抱著他用日語說,「這條太好了」。
光流血還不夠,拍花屋和董漢臣鬧翻互毆那場戲時,為了醞釀感情,姜文讓香川面對牆壁坐下蹲禁閉,剛過了五分鍾,他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之後和袁丁打得特別投入,把壓抑已久的感情都宣洩出來了。
一天晚上,日本演藝公司的負責人來探班,又趕上給電影創作音樂的搖滾教父崔健也來了,姜文招呼大家吃涮肉,遠道而來的客人給劇組帶了魚子醬,愛吃辣的姜文在上面灑了好多辣椒粉,主食都沒吃就把一大盆魚子醬吃光了,給香川看得一愣一愣的。
夏去秋來,香川收到了妻子託人寄來的冬裝,但他十分擔心劇組能否在12月底關機,因為拍攝進度太沒譜了,有時候早上五點半起床出發,到了片場卻看到姜文帶著劇組踢足球,然後騎上馬就沒了人影兒。香川問今天拍哪一段,助理導演指著遠處的山頭,「太陽照到那兒,我就開機」。他剛要發火,姜文「啪嗒、啪嗒」騎著馬又回來了,說「我們先拍一段怎麼樣?」
蔚縣的拍攝比計劃延長了一個月,劇組移師潘家口水庫後開始趕拍日本演員的戲份。身邊的日本人越來越少,孤獨的香川完全進入了角色,群演的農民老是出錯讓他煩得不行,以至對屠村那場戲都不再抵觸了,滿腦子想的就是「要殺,絕對要殺。」
沒過幾天,香川因為胃穿孔被送到了醫院,他躺在蒼蠅亂飛的床上疼得打滾兒,「哀求」醫生給他打止痛針而不得,發出了「我和這個國家的人,一生都無法妥協了」的嘆息。
12月中旬,完成拍攝的香川登上了回國的飛機,飽受導演摧殘的他在日記里寫道: 如果姜文再向我發出一起拍電影的邀請,我一定還會去中國。
戛納
2000年5月,姜文如約把《鬼子來了》帶到了戛納。那年華語電影在法國大放異彩,楊德昌的《一一》拿了最佳導演,梁朝偉憑借《花樣年華》捧得影帝,《鬼子來了》榮獲評審團大獎。
香川他們幾個月的「地獄」經歷都化作了紅毯上甜美的微笑,有個20歲的外國觀眾看完電影緊緊抱住他,說「太感動了」,香川也挺感動,他覺得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無論是軍訓、麻袋還是那場拍了一百多遍的「大哥大嫂過年好」。
姜文說《鬼子來了》是他的「前世」,他跟電影里那些四十年代的角色,比如四表姐夫、五舅姥爺甚至日本兵花屋都有共同語言,他想探討我們兩國哪兒出了問題,下面劇照里用刺刀捅人的演員是個柔弱的留學生,平時在劇組常被人誇可愛,姜文說要不是戰爭,你想像不到他會殺人。
但是,當年卻有很多人無法理解他的電影到底說了什麼。
戛納歸來後,《鬼子來了》收到了二十條審查修改意見,姜文「希望國內大范圍公映」的願望至今也沒有實現,有人寫了一篇《姜文,請不要往酒里撒尿》的文章,懇求姜文張藝謀們不要再拍抹黑民族尊嚴的電影。
2002年,《鬼子來了》在日本公映,六成的觀眾打了五星,有人把它和黑澤明的《七武士》並列,有人說每個日本人都應該看看,右翼人士的看法是「即使可以理解,也不能同意」。
評論家佐藤忠男或許說出了導演的心裡話,「姜文用割自己的肉,以斷敵人之骨的辦法揭露了日本軍人的惡,讓走出電影院的日本觀眾,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20年了,馬大三那顆被砍下的頭還在朝天笑著。
部分參考資料:
[1]《中國魅錄——<鬼子來了>攝影日記》,香川照之
[2]《我與老電影》,姜文
[3]《我對日本人不感興趣——姜文與<鬼子來了>》,馮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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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