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除暴》— 一个悍匪的杀伤力和智商逐渐下线的忧桑。
以下全是剧透,欢迎看完电影回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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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对于年代的还原还是非常薯含到位的,1990-1994年间,正是我国承办亚运会的时间,熊猫盼盼吉祥物也因此得名,也就是一开头金店里举着金牌旋转的那个装饰物。
不得不说,作为警察和悍匪,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都已经做到最佳的呈现了。对于悍匪最终落网是因为其母亲和情妇为突破口才得以破案,原型张君可是有5个情妇,杀害50余人,抢劫现金600余万元,还有自己精锐的作案团队。
不过有几点没有呼应好:
一是团伙成员大狗后来因为张隼被警察压制的不敢行动,所以自己跳出组织开启了走私的业务(暗示走私开始火起来,但是和剧情没关系啊),也是一样发财,还不会引火上身,打羽毛球那部分说是让大狗过来共商大计,本以为以他凶残的性格会去干掉大狗,毕竟邪恶共同体分裂会导致自己被暴露。所以单说大狗,是想说什么呢?张隼的恶不那么彻底:抢劫中一言不合就爆头,杀重伤同伙的时候又很绝决,但是面对大狗脱离组织,成员面临分崩离析,又像是被人抛弃的小情人一样怨怜,你的凶狠去了哪里啊?同伙都不怕你啊!
二是介于钟诚已经找到了张隼和情妇的位置,那么为什么张隼不能找到钟诚的家人进行反制呢?毕竟一开始叫交代了钟诚有一名正在上小学的女儿在电话里问了个数学问题。如果只是为了呼应两个在圆环内相向而走的人总会遇上,其实有很多种方法,以为后来他女儿会被威胁,但也没有发生。你怎么不学学人家警官师夷长技以制夷呢?他的聪明又不那么可信,比如一开始总是能切中警队的活动路线,明明觉得他这也算智商很高的犯罪了,但是从那个望风的被打死,好像张隼的脑子也一并丢了,再也摸不准警队的脉门,也体现不出机灵劲儿了,难不成那个望风的才是成事儿的关键,有着别人替代不了的工作能力?
三是卡在警车里的警员,凭借最后一口气拉开了悍匪的后车门,导致钱箱掉落,悍匪白抢了。其实这个地方是观众情绪的一个提升点,好人牺牲了,坏人孤注一掷但是却失败了。(剧中有个警队的宣贯,说是牺牲警员“不让坏人拿走一分钱”的棚物精神临死前拽开车门,其实这句口号有些苍白,尽管呼应的很好。)张隼一开头一切都尽在掌握,聪明的不得了,遇上到嘴的鸭子飞了这种事儿,应该会使他触底反杀,来一波计中计。然而并没有,张隼就像是幽怨的小媳妇,叉腰生气,一跺脚转身开始跑路。让自己的女人办了假结婚证然后趁机逃跑,自己则躲到老妈的浴场去,导致后来的浴室大战中被抓。
其实最后找到浴室就已经宣布张隼失败了,既然已经查到他老窝,怎么也不会让他跑了数和笑,不然警察威风何在?钟诚可以包围浴室,虽然不认识张隼的相貌,人员悉数押走就行了,但是还非要正面交锋一下,也是为了艺术呈现吧,虽然哥没见过你,但是哥能套你话,结果智商下线的张隼果然一上来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贯穿全剧,唯一可信的就是钟诚的坚持和老道的经验才是邪不压正的法宝。
相比同样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解救吾先生》,王千源在里面饰演的悍匪华子,可谓是有勇有谋,要不是不小心吐露了“苹果树”,吾先生真的就人间蒸发了。华子在剧中和警方的对峙中所展露的凶狠和机警,前后保持一致,观众会有种这人这坏,还特机灵,不好搞的感觉,这点上要强于《除暴》的张隼。
最后,这部电影真的还是值得走进电影院的,道具、背景、镜头都非常好。也有很多呼应:
1.张隼看警匪片,想看看警察怎么抓贼。
2.钟诚看警匪片,想看看坏人怎么当坏人。
3.圆环内两人想向而走,一定会遇上(大致)。为了按时不论悍匪怎么蛰伏,最终都会被警察抓住。
4.不让他们抢走一分钱(大致),暗示警察拼尽全力的决心。
5.张隼总让人给他讲个笑话,原因是他想讲给耳朵不灵光的老母亲听,但是老母亲听完了他的笑话的第二天就无可奈何的把他出卖给了警察。影片里的母亲应该是不知道张隼的劣迹的。
6.“一根绳子就够了”从犯罪工具,到绳之以法,一根绳子真就够了。
前2条说明好人坏人还都挺爱学习,但是能否出真知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还是警察学习分析得更加有效一些,对张隼的活动、生活地点渐渐开始掌控起来。后4条,嗯,略无趣。
演员阿祖和王千源真的很赞,春夏随时准备拿枪娄了自己的狠劲儿,比悍匪还狠啊,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值得走进影院,去贡献票房,回来讨论电影哈!
另:
有些人说在浴室的打斗为什么浴巾没有掉下来,就好比问绿巨人变狂暴后,为什么短裤不掉来一样可爱,因为掉下来就过不了审查了。想看浴巾掉下来的可以去找Viggo Mortensen有部黑帮的片子,在浴室打斗,两个裸体的男人,就那么打……感兴趣的自己去找吧。
『贰』 《除暴》:春夏饰演的文娟是全片败笔说这句话证明你压根没看懂
《除暴》用时1天38分票房破亿,我一点也不意外。
有吴彦祖和王千源这两位男演员坐镇,又是少有的以国内上世纪90年代为背景的犯罪动作题材电影,取得这样的开门红可以预想。
就个人观感而言,吴彦祖将悍匪集团“老鹰帮”头目张隼这一角色的形象塑造得相当成功。
冷血无情、固执偏激、凶狠暴戾,令人看了脊背发凉。
在影片中,除了旗下一众训练有素的马仔外,还有两位出场角色与张隼有着密切的联系。
一位是张隼的母亲,另一位就是张隼的妻子文娟。
其中文娟这个角色在电影播出后饱受争议。
看到有不少朋友反映在全片只有一个半小时时长的情况下,文娟的戏份显得太多了。
尤其是开头张隼和文娟在街头偶遇然后天台对话的这段情节赘余,完全可以略过。
更有激进的观众认为春夏饰演的文娟这一角色根本就是全片败笔, 情感 线加得太刻意,拖慢了剧情节奏。
也有人觉得加入张隼母亲这个角色,突出张隼孝子一面的安排完全没必要,还有洗白之嫌,弊大于利。
讲道理,能给出以上观点的朋友,我认为你压根就没看懂这部《除暴》。
吴彦祖饰演的张隼后来给自己未来的孩子取名一个叫“枭枭”一个叫“雄雄”,连起来就是“枭雄”。
显然张隼他想成为一个枭雄,或者说他认为自己就是个枭雄。
可事实是他只是一个犯下多起命案的罪犯,顶多称得上是“枭”,但与“雄”这个字着实相距甚远。
张隼对他自己的认知显然是经过了自我美化的。
不过既然是枭雄,身边怎么可能少得了女人。
当春夏饰演的文娟第一次出现在镜头前时,我就知道,张隼最后肯定要栽在这个女人手上。
影片开头,张隼和文娟在天台的那段对话看似赘余,实际上却是两个有着同样过去的灵魂相互靠近。
印象最深刻的是,文娟说了一句话。
意思大概是在低处的楼层往下看,会看到这个城市的肮脏。
但到了楼顶天台这样的高度往下看,那些肮脏好像一下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了壮观的美景。
这句话隐含了身为城市底层人群的真实处境和自觉渺小,同时又有一种想要登顶、成为人上人的潜在欲望。
文娟说的这番话与张隼的部分价值观以及他当时的心理处境非常契合。
可以相信正是在这段对话之后,张隼才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产生了进一步的想法。
再加上文娟样貌姣好,张隼最后没能走过这个美人关并不奇怪。
从《除暴》全片的一开始,张隼就常常把“讲个笑话”挂在嘴边。
他最残忍的害人行径莫过于先让被害者讲个笑话,如果笑话好笑那就放过他一命。
如果不好笑,那就毫不犹豫地枪决。
看似是给了被害者一次活下来的机会,但事实上真正的决定权完全在张隼手上。
一个笑话好笑不好笑完全是他本人说了算。
很多影片里的大反派都会有类似变态的癖好,但这样的设定多半只是为了突出反派残忍暴戾、反 社会 的一面。
然而《除暴》中张隼的这个癖好却另有意图。
影片接近尾声的时候,张隼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并带着节日礼品去见了自己的母亲。
面对母亲,张隼显得非常孝顺。
为了逗乐母亲,还特地讲了一个笑话。
母子互动融洽,显然过去张隼少不了用这样相同的手段哄母亲开心。
直到这一刻,我们才意识到张隼之所以如此热衷于“收集”笑话的另一大原因。
于是张隼悍匪凶徒的罪恶形象除了要配上痴情男主的人设,又加上了一条大孝子的设定。
矛盾的人格、表里不一的形象反差,把张隼这个人物勾勒地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然而儿子张隼在外面干的那些罪无可赦的勾当,张隼母亲真的完全不知情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警官钟诚最后在浴场找到张母的时候,张母还以为是来了客人。
直到钟诚拿出那副助听器,然后说:“我找你儿子好多年了。”
张母这才突然预感到了什么,立刻就红了眼眶。
但随即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依旧是把钟诚当作普通顾客那样接待了下来。
此处有些摸不透的反应和她不久之后听到儿子和警察在浴室内打斗,摘下助听器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继续看电视的行为动机是相同的。
既可以看做是对钟诚的纵容,也可以看做是对儿子张隼的纵容。
显然张母的内心也是异常矛盾的。
她早已知晓儿子有一天难逃法律的制裁,指望着钟诚的出现能让儿子早点收手,给这一切画上一个句号。
但与此同时,母亲的本能又让她抱有一丝希望儿子能够成功逃脱的侥幸。
正因如此,张母才眼睁睁看着钟诚进了浴场和张隼一挑一,既没有出手阻拦,也没有立刻冲进去给张隼通风报信。
只是闭起眼睛来,任由事态发展,无论结果是哪个,她都打算一个人承受下来。
这无疑是张母的悲哀。
不少观众或许认为,真正让张母意识到不对劲的是钟诚的那句“我找你儿子好多年了”。
然而事实上,那副助听器才是让张母情绪波动外露的关键。
上面提到,张隼提着礼物来看望母亲,在讲笑话之前,还有一句台词很显眼。
张隼特别说到过几天就带一个助听器给她。
其实这个助听器本可以立刻交到母亲手上的。
文娟在很早就为这位素未谋面的婆婆准备了助听器和滋补品作为见面礼物,但一直没有机会和张隼回老家。
没想到后来东窗事发,警察找上门来。
张隼只能隔着一栋楼看着文娟匆匆逃离住所,文娟连房间里的那个助听器都来不及拿走。
直到最后,这个助听器经由钟诚的手,才交到了老太太手上。
张母是个聪明人,虽然耳朵听不明,但儿子做的事交的朋友,都猜出了个大概,这点显而易见。
所以张母很有可能是知道自己有个怀孕的儿媳妇的,甚至本来还期望着张隼回家的那天能把儿媳妇一同带来。
因此在张隼说过几天会有个朋友带助听器来之后,张母理所应当地以为,过几天就能看到儿媳妇。
然而带助听器来的不是儿媳妇,而是警察钟诚,这让她突然意识到儿媳妇可能出事了。
可能包庇儿子的儿媳妇出事,下一个自然就轮到儿子。
钟诚紧接着的那句话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
所以张母这才一下子绷不住了,流下眼泪来。
因此助听器才是这段戏份的“主角”。
所以说,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春夏饰演的文娟这个角色其实是丰满张隼人物形象和贯穿张隼这个人物 情感 线的关键。
张隼的痴情、孝顺,一开始的为所欲为到最后露出马脚终于落网,都和这个女人离不开干系。
或许又会有人发问了。
坏人就是坏人,光讲他有多坏就对了,有必要给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丰富形象吗?
不好意思,还真不是有必要没必要的问题。
而是现实如此,影片并没有过多艺术加工的成分。
《除暴》中张隼的现实原型张君,曾犯案十余起,抢劫杀人无恶不作。
张君这个人的为人处事心理就十分复杂。
他对无辜群众残暴,但同时却很爱自己的儿子,孝敬自己的父母,也很尊敬长辈,平时文质彬彬、很讲礼貌。
所以影片中之所以给张隼这个悍匪设计出这些看似“赘余”、“败笔”的情节绝非空穴来风,恰恰是最写实的地方。
许多时候生活远比电影更魔幻,真实的人物也比荧幕上的扁平化角色更复杂、更令人捉摸不透。
不过万幸,再捉摸不透的人,最终也逃不过法律与正义的制裁。